“不用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再多的药石都是无用的。”
五台山上,顺治接过白筠手中的汤药放在一旁,拿起笔继续画着层峦叠嶂的山峰。
“这些我来就好,我都记得。”
那是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地形如何她走记在脑子里,完全可以绘制出来的。
顺治摇摇头,他已经油尽灯枯,能做的事情不多了,这是他最后想要做的事情。
白筠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出去让人给他准备一些好克化的食物。
她和顺治在这五年里走了许多地方,去了西域海外,沙俄罗刹,她得到了许多中原还没有的种子,而顺治则是在不停的勘探绘制,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消他对康熙的愧疚之心。
因为自己的不负责任,把江山重担全都压在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身上,多年之后后悔了,便是他如今这幅模样。
康熙他们来的很快,在信送出去半月之后就到了五台山,此时顺治已经不复五年前的身强体壮,整个人骨瘦如柴,形同枯槁。
白筠和太后不知道他们父子俩带房间中说了什么,白筠只是在和太后讲着她这五年的见闻,太后也专心的听着,说着这五年宫中的事情。
“伊吉,之前我们在海上有一个月没有靠岸,还遇到了大浪,差点儿把船给掀翻了,在那事后我便开始跟着海边的船工学船的构造,学会之后把图纸加以改进,现在出海打渔已经鲜少翻船了。”
太后没想到他们还出海了,海浪无情,若是把船掀翻了岂不是尸骨无存
“还好还好,你安全回来了。”太后把白筠搂进怀里,“皇帝给你建造了公主府,日后你就在公主府里呆着,可千万别往危险的地方跑了。”
“我知道,以后一定不会让伊吉跟着我担心。”白筠顺着太后的话去说。
太后戳了戳她的额头,知道这小机灵鬼在和她打马虎眼呢,若是一直在皇宫当中,没有出去过看过也就罢了,可出去五年她已经不似其他公主了,想要让她安静下来,只怕是不能了。
傍晚,康熙终于从顺治房间出来,从面色上看不出来是喜是怒,次日凌晨,顺治在睡梦中去世。
对五台山寺庙来说,只是有个和尚坐化了,而对于康熙来说,是父亲的再次离去。
不同的是,第一次他是完全懵懂无知的,父亲离去和他忽然的登基的是猝不及防的,让他伤心又不知所措;而这次他已经是个在位多年的君主,并且有了心理准备,故而倒也不至于多么的伤心悲痛。
太后的态度倒是让白筠有些意外,上次在蒙古,也没见她对顺治有多么浓重的感情,这次在顺治入棺的那一日,她还是流泪了。
“我不是哭他,我是哭静妃和太皇太后。”
太后口中的静妃是顺治的第一任皇后,和太后一样来自于蒙古,就是因为这一点,让顺治极其不喜欢,以至于把皇后降成了静妃。
身为皇帝,只因为自己的喜好做事,若是寻常妃子也就罢了,可那是皇后的位置,完全不在意是否会和蒙古交恶,好在太皇太后那时候还在,还能稳住蒙古各部。
后来顺治更是不管母亲儿子,一意孤行的离开皇宫,时隔多年又重新找到康熙,将绘制的地图给他,想要弥补过去的愧疚,可顺治对不起的人又岂止康熙一人
静妃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只因为她是来自于蒙古博尔济吉特氏,太皇太后更是没有对不起他,只因为她不允许立董鄂妃为后,董鄂妃死后毅然离宫。
“伊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