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帮势利眼,见我家马鹿失了势,竟然敢欺负我”
“马鹿,儿子,要是你们还在的话,他们怎么敢对我这样”
“都怪那个该死的李爱国”
此时已经进入寒冬,衣服黏湿在身上,一阵冷风吹来,空气像利刃一样刺骨,周雀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她抬起袖子擦擦脸,咬着牙说道“李爱国,我跟你没完”
在周雀看来,要不是李爱国“无事生非”,非要跟他儿子过去,马鹿也不会被拉下马。
她也不会被关几个月,现在也不至于无家可归,更不至于被住户们欺负。
要是一般的女人,此时已经开始想办法谋出路了,比如去火柴厂当临时工。
但是别忘了,周雀的表哥是张德全,在解放前加入过青帮,当了个小头目。
还当过伪政府的保长,手下养了几十个打手,横行天桥三十年。
周雀也心狠手辣着呢,决定要搞掉李爱国。
她花了一毛钱雇来一辆倒骑驴。
半个小时后,周雀出现在城郊的一个小胡同里。
沿着胡同走到底,进到了最里面的一个院子里。
这里是周雀娘家的老宅子。
当初张德全被抓后,她娘家的几个哥哥生怕被张德全牵连,都离开了京城。
这个老宅子挂在远房亲戚的名下,平日里周雀用来藏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周雀左右看看,看到周围没有人,在墙角里挖出一枚钥匙,打开门锁闪身进到了院子里。
片刻之后。
再次出来的周雀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怀里多了几根硬梆梆的玩意。
周雀锁上门后,出了胡同,又喊了一辆倒骑驴。
“师傅,到西三旗街道新都砖瓦总厂。”
“好嘞”
板爷答应一声,等着三轮车飞快驶去。
片刻之后,一座砖红色大烟囱映入眼帘。
新都砖瓦总厂是京城最大的砖窑厂,也是京城砖窑厂的前身。
砖窑厂里都是重体力活儿,要扛得住五六十摄氏度的高温,耐得了全天糊在脸上的烟灰,才能当得了砖厂工人。
所以对工人的出身要求就比较低,其中还有一些身份不明者担任临时工。
周雀这次要找的那位爷,就是其中之一。
来到砖窑厂大门前,周雀并没有直接进厂找人,而是到隔壁饭馆买了一个饼子,讨了一碗茶水。
她蹲在路边,一边啃饼子,一边等着对方出来。
下班时间。
工人们陆陆续续从厂子里出来。
当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走过来的时候,周雀眼前一亮,将剩下的半块饼子随意的扔进旁边的排水渠里,然后站起身走了过去。
两人相对而行,在接触的一瞬间,周雀装作一个踉跄,摔向了魁梧汉子。
“大嫂,您小心点”
魁梧汉子眼疾手快,伸手搀住了周雀。
当看清楚周雀的容貌时,魁梧汉子神情有些惊讶,嘴角的那道刀疤似乎变红了。
“谢谢了啊,同志。”周雀装作若无其事的站起身离开了。
魁梧汉子的神情有些古怪,停下脚步,看向身边的工友“老曹,今儿晚上我就不去喝酒了,下次咱们再聚。”
“张亮啊,是不是又急着回去抱你那个小娇妻。”工友们起哄道“有了媳妇儿,连老朋友都不顾了,哪有你这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