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家的绸缎生意,虽然看上去没有娄振华的轧钢厂那么显眼,但是利润却很高。
特别是在跟鬼子合作的那些年,侯家借着鬼子的势力,大肆收敛钱财,家产远超娄振华数倍。
“时间”
候有德沉思片刻,嘴角勾起一丝冷意“陈记裁缝铺公私合营,街道办肯定得指派公方经理,要是那人心怀不轨的话,你觉得剩下的那些裁缝铺,会不会害怕呢”
“高明,老爷您实在是高明,只要公私合营的进度缓下来,咱们就能争取到时间。”白管家竖起大拇指,拍了两句马屁,“老爷,我等会就去寻摸运作。”
扯完生意上的事情,候有德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想起来。
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他猛地一拍桌子“老白,三少爷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见候有德差点把儿子忘记了,白管家嘴角抽搐两下。
不过这也能够说得通。
三少爷侯炳昌是五姨太太生的。
当年候有德就怀疑,五姨太太跟侯家的马夫有染,侯炳昌不是他亲生的。
只是五姨太太在生产的时候,大出血死亡了。
而那马夫又连夜逃出京城,从此不知所踪。
候有德没有真凭实据,也没办法将这个可能是他亲生儿子的家伙,扔进马桶里。
只能是捏着鼻子忍下了。
只是心中从此种下了疙瘩,候有德对待三少爷远没有大少爷和二少爷上心。
比如,大少爷在三藩市为侯家找退路,二少爷管理着侯家绸缎店的分号。
而三少爷只是每日好吃好喝,到处闲逛。
这是侯家的私密,就连白管家这位老管家,也不敢胡言乱语。
他连忙点头“回来了,三少爷从机务段派出所放回来后,我把他关在了卧室里。”
“把这逆子喊过来”
“是”
片刻之后。
侯家三少爷侯炳昌被管家带到了东厢房门口。
他站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先是将头发揉搓得跟鸡窝似的,而后又拿起花坛中的泥巴抹在脸上,这才一脸哭相的冲进屋内。
“爹啊,儿子委屈啊,儿子被人欺负了啊”
蹭蹭蹭跑进屋,侯炳昌就扑倒在候有德的跟前,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眼睛里时不时的还掉两滴泪水。
那模样,看上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要是别人,你可能就糊弄住了,可是侯老爷的眼睛早就练成了火眼金睛。
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白管家嘴角抽搐两下,轻轻的扭过头去,不忍心看下去。
果然。
“啪”
话音刚落,侯炳昌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红肿起来。
他捂着火辣辣的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候有德“爹,我被人冤枉了,在里面关了十多天,受了那么多苦,你竟然还打我”
“畜生,打的就是你”
候有德指着他的鼻子,气喘吁吁道“咱们侯家的人,可以坏,可以杀人放火,可以烧杀掠夺,但是绝对不能蠢”
“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敢在医院里,当着机务段保卫干事的面,大吵大闹。”
“人家当时就能枪逼了你,知道吗”
“蠢货”
侯炳昌委屈极了,抹了眼泪说道“我就是喜欢陈雪茹嘛”
听到陈雪茹的名字,候有德的心情顿时不好起来。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