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商人的夫人有不在场证明,”顾愿语速越来越快,他这个暴躁性格在咄咄逼人的时候真的是“好钢用在了刀刃上”,令人很难不惶惶然,“那嫌疑人是不是已经被圈定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嗯夫人”
“胡说”男爵夫人脸色阴沉,她抬起头,这么个身形柔弱的女子气场全开的时候竟也有不可思议的压迫感。
“把绳子绕过墙上的钩子而已,很容易的动作,却能简单地嫁祸给两个女性,”夫人盯着顾愿,“这为什么不能是一次拙劣的栽赃”
“一个身份低微的商人,靠婚姻关系混进贵族全程的卑贱之人,”她冷笑一声,依旧端庄华贵,“我和他有什么仇怨我杀他做什么还真当一个下水道钻出来的臭老鼠,披上了人的华服,我就会多看他一眼”
“啪啪啪”
出乎其他人的意料,顾愿并没有气恼,而是微笑着鼓掌“说得好”
“为什么这不能是一次拙劣的栽赃”顾愿双手背在身后,在走廊上慢慢踱了两步,“夫人可能忘记了,还有个小细节。”
他看向荀勖和杭修途“根据作家先生和神父先生的指证,昨天下午,房间内发出动静时,几人一起去敲门询问,商人不仅明确拒绝几位入内,还亲口说出他没事。”
“看得出两点,”顾愿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商人对面前这个人存在一定程度上的身份认可,或者说,有一些微妙或是暧昧的关系”
“您说得对,作为一个靠买卖婚姻混入贵族圈的商人,他在获得尊贵的身份后,对自己原来身处的阶级却无比鄙夷。”顾愿一边走一边说,“从很多小细节里都能看出来,每次用餐,他不愿意和我、作家以及邮差先生邻座,却喜欢跟男爵套关系拉近乎。”
顾愿带着胜券在握的微笑不疾不徐地说“其实只要稍加留意昨天下午的社交布局就能发现,商人先生早已将自己视为贵族阶级中的一员,不是吗”
男爵夫人冷冷瞥了他一眼“所以”
“所以昨天下午在他房间的绝不是我们三个下等人。”顾愿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他蓦然转过身,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第二,即便在现在这种你死我活的环境下,商人仍不觉得面前人会杀了自己,或者说,他潜意识认为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对自己毫无威胁”
“神父的身量比他高大挺拔得多,”顾愿手指抵在自己下巴上,“商人不蠢,当然不会把这位神职者视作全然无害,那么那个时候有可能出现在他房间的只剩两人,而他自己的妻子那个时候却并不再房间内”
顾愿笑着看向脸色越发苍白男爵夫人“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一派胡言”男爵夫人瞪向顾愿,她仍高抬着美丽的头,绝不愿低下,“昨晚发生的两场凶杀案手法和犯罪习惯几乎一模一样,肯定是一个人做下的,但我一夜没能进自己丈夫的房间”
“肯定是一个人做下的”顾愿抬高声音打断她,“您凭什么笃定”
“你”她话语一滞,眉目间竟突然有一瞬的慌张。
“您怎么了”顾愿没有漏下她每一点细微的反应,他一手按住自己的下巴,轻轻点了点。
突然,他离商人的妻子快步走近了两步“您似乎、很不安”
没人想到顾愿这么快换了质问的对象,齐齐愣了一秒。美艳的少妇瞬间攥紧她华贵的长裙,皱起精致的眉,瞪过来“我昨晚和死掉的丈夫在一张床上睡一夜,关心凶手很奇怪吗”
“不奇怪,”顾愿笑起来,“但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