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杭修途伸出手,杭杨条件反射往后躲了躲,但哥哥修长的手坚定地追了上去,把杭杨鬓角旁散乱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这一遭下来,”杭修途终于开口,“倒可算是彻底出戏了。”
杭杨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估计是太心虚,声音糯得像团糯米糕“我、我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杭修途轻笑出声,“那晚在林淮面前,不是说得跟马上要就义的勇士似的我都被你说动容了,现在心虚什么”
杭杨脸瞬间爆红,几乎能看到他头顶一圈圈腾起的蒸汽,他猛一起身就要去捂杭修途的嘴“哥”
好在杭修途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纤细的手腕“还打着针呢,小心些。”
见杭杨委委屈屈别过脸,他声音轻下来“好好好,是哥不好。”
“但有些老生常谈的话我还是要说,”杭修途语速不快不慢,让人莫名想起山涧上的溪水,明明是在说教却不让人觉得厌烦,“入戏快是好事,演员沉浸式表演是好事,极强的共情能力也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天赋。但你出戏也必须要快。”
他轻轻按住杭杨的下巴,把这孩子别到另一侧的脸扭过来,同自己四目相对“我是你亲人,我要为你未来考虑、为你的身心考虑,不能由着你胡来。”
杭杨目光躲闪,轻轻垂下漂亮的眼睫“但、我,对不起哥,我可能”
杭修途眉心轻轻攒起“我前两天去找过文老师。”
杭杨突然睁大眼睛,诧异地看向杭修途“哥”
两天前
文老师自家的小院里,一辆沾满灰的奥迪在门口停下来,杭修途从灰扑扑的小轿车上下来,冲院子里躺椅上的文渊点点头“文老师,多有叨扰。”
文渊慢慢睁开眼睛,冲自己对面的小木椅指了指“坐。”
杭修途敏锐地发现面前这张小石桌周围摆了三把椅子“您还约了客人吗”
“唔,”文渊含糊地点点头,“帮你喊的,马上到。”
杭修途正想追问,被文渊一口打断“你不是在剧组拍戏吗请了假专程过来”
杭修途摇摇头“上午麻烦剧组稍微加了班,把白天的几场戏提前拍完了。”
“不愧是你杭修途啊,”文老师感慨地摇摇头,“你剧组的工作人员不得爱死你。”
“关于杭杨的情况,”杭修途懒得跟他贫,直接切进主题,“我之前跟您在电话里说过,我”
“诶,”文渊打断他,把上半身往前探了探,给自己把茶重新满上,“稍等下。”
杭修途只感觉莫名其妙,他硬等了会儿,正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小院外不远处又响起发动机的声音一辆小轿车由远及近停在院门口。
一个面容英朗的年轻男人下了车,大步流星走进庭院。
“文老师,”男人率先开口,把脸转向杭修途,“这位是杭修途杭老师对吧,我常在电视上看到。”
男人穿着甚至可以用“考究”来形容,带着一副眼镜,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双目的犀利感,说话总含着笑意,给人一种“刚刚好”的舒适感。
“我叫木堆烟,”男人继续笑着自我介绍,“没想到文老师说要介绍的人是您,幸会。”
杭修途握住他伸出的手“幸会。”
他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