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嗯。”杭杨顶着这样的眼神,有点心虚地缩了下脖子。
文渊的脸在杭杨面前骤然放大“以后别人问起你老师是谁,一定报我名字,听到没有”
杭杨“嗯嗯”
“绝对不能再找别人听到没有”文渊掐住杭杨肩膀的手愈发用力。
杭杨脑子还没太转过来,面对文渊骤变的态度,整个人很有点恍惚“嗯”
文渊眉头一皱,往他背上“啪”一拍,杭杨感觉背上火辣辣一片,瞬间挺直了背。
“大点声,坚定点”
杭杨一个激灵“听到了”
“好嘞”文渊跟表演变脸一样,笑意从眼角眉梢的细纹里溢出来,整个人慈祥得一塌糊涂,他揉揉杭杨的头,“好孩子,你会有大出息的。”
你会有大出息的
杭杨一个晃神,思绪突然跨过一次死亡,飘回到上一世,有人也跟他这样说过,只可惜曾经的他没这个命。
这一次
杭杨手握成拳,因为捏得太紧而微微颤抖我一定要亲手把握命运。
从这之后的两周,杭杨每天大清早就往基地去,落了夜幕才回家。连坐车上都紧紧抱着剧本,嘴里时常念念有词,在家也不太爱说话了,跟他搭话都得慢半拍才能得到回音,就连吃饭的时候也神叨叨的,最夸张的时候,吃着吃着居然会哽咽起来。
“杭、杨”坐在对面的杭修途放下筷子,轻轻挑起漂亮的眉。
“抱歉,抱歉,哥。”杭杨放下碗,一边努力把哽在喉咙的饭咽进去,一边拼命地平息哽咽。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太阳穴,这一巴掌下了狠手,“啪”一声脆响响彻了整个餐厅,衬得他含着红晕的眼眶更加可怜。
杭修途赶紧伸手示意“没事,别着急。”
好不容易等杭杨从情绪中抽离出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你,这段时间”
“算了,”杭修途突然打住,他摆摆手,“自己想办法转移一下注意,学习如何出戏也很重要。别放纵自己在他人的情绪里陷得太深,明白了吗”
杭杨赶紧点点头,说话还带着点几乎微不可察的泣音“我明白了,哥,真的不好意思。”
杭修途眉心攒起,又飞速松开。他突然对杭杨这种小心翼翼的客气感觉到没来由的烦躁,杭修途毫不优雅地把手中的碗往桌子上“砰”一放,起了身,但杭杨染上惊惶的眼神让他更加不舒服“我吃完了。”
杭杨迅速低下头“哦嗯,哥慢走。”
他低着头他在自己面前总低着头,稍显过长的黑发垂下来,其中几缕贴在露出的一小节白皙的脖颈上,显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柔软气质,莫名让人想拨弄一下。
杭修途指尖一颤,但他不动声色攥住了手指,淡淡留下一句“早些休息”就匆匆离开。
杭杨抬起头,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点点自嘲的笑,对着空气轻轻“嗯”了一声。随即起身,也回了房间。
又是极寻常的一晚。
而杭夫人早就恢复了工作量,每天在公司忙得飞起,规律地保持着早出晚归的阴间作息,家里几乎看不见人影,甚至于一个月下来,硬是没发现小儿子已经沉迷演戏无法自拔。
又是半月后,杭杨在家里的“戏疯子”状态已经收敛许多,但几乎对上课内容和上课进度闭口不谈,俨然比杭修途还沉得住气。
这天,杭修途开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