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春节刚过, 宋如的婚事就定下来了。
宋如那早逝的前未婚夫中岭县子甚至都还没过周年祭日,宋如的婚事就定下来了。
消息是春巧听到跟宋婉说的,宋婉吃了一惊“怎么这么突然、是谁家”
在此之前, 无论是宋如还是宋老太太她们的意思, 都是等等再说,起码要等前未婚夫的周年祭日过去了再说,那时候宋二夫人还说, 要抓紧暗暗相看,免得来不及。
当初宋如能够跟中岭县子订婚,还是宋家跑了无数关系才能得到的,便是因为冲喜不成而各有怨怼, 也不至于连这点儿表面情谊都不讲。
宋婉收了手中的花器, 她如今插花颇有几分成效, 很爱摆弄这些,但这等事情,还是需要静心才好, 心若不静, 只能罢手。
春巧帮她把各色花器放置到一边儿,边放边说了这消息的来源,“是前门的钱嬷嬷说的,她小子就是大老爷身边儿的, 听到一言片语, 跟我说了。”
宋府之中的下人,除了随着夫人们而来的陪嫁, 就是原来的家生子,这些家生子联络有亲,有的还跟夫人的陪嫁丫鬟成亲, 这般世代联姻下来,也交织成了一张大网,以至于外头再买来的,很难融入其中。
春巧也是这样的家生子,她家中的父母老迈,早就退下去照看兄长的儿子了,剩下她一个,跟兄长也不亲,更不得嫂子喜欢,常年看着像是孤家寡人似的,其实府中那些看着她长大的总还顾念着她这个熟人。
于是春巧在宋府之中耳目灵便,消息都来得更快,许是这样的缘故,在这自小长大的宋府之中,春巧身上的状态都更活泼一些,不似在外头那般忐忑提心。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们这一房的夫人和老爷都不在,上头少了一层直接领导者,怎么也都更欢心。
公司大老板若是不在,哪怕是同样的工作,下头的人都会觉得背后少双眼睛,大概就是这样的道理吧。
“这也太快了,祖母定下的”
宋婉开口问,自己都对这个答案有些怀疑,中岭县子的那门婚事就是宋老太太给倒腾下来的,借了她娘家的大半力,定下了这么一个勋贵子弟,可没想到
如今再定,便是为了避嫌,或者避避霉运,老太太也不会再插手才是,怎么又定了还这么急
宋婉现在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古代婚事流程,该说不说,像是宋如这种情况,就是悄悄定下,把正式下聘拖后几个月,也是可以的,这么急着赶在中岭县子周年之前,多少有点儿打脸了。
传出去,也显得宋如有那么点儿寡情,不然好歹也要等一年,缓一缓有个面子情才是。
另外,中岭县子也不是寻常人家,中岭县子司马灿姓司马,为皇室宗亲,他的祖父是上一任的安昌王。
这位安昌王是先帝的小叔叔,属于先帝登基之后他才降生的那种遗腹子,生而丧母,为先帝怜惜,自幼被抱养长在宫中,也算是先帝和先皇后抚养长大的,跟皇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名为叔祖孙,其实也有一份兄弟情。
因此当初封王的时候,先帝曾经想把安昌王封为一字亲王爵位,碍于礼数,只得“安昌”一字,虽是郡王爵位,却在紧挨皇城那最好的地段儿有敕造的安昌王府,可谓厚爱。
到了当今这里,也不曾亏待,年年有赏,只可惜安昌王的身体不是太好,还没看到孙子成婚就没了,因当今多有眷顾,其子并未降等袭爵,便是第一任安昌王了,正是中岭县子之父。
中岭县子司马灿并非嫡出,却因嫡出兄长身体羸弱,自落地就吃药,不似长寿之像,他这个身体强健的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