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站在侧面,从她这个角度去看司铎, 并不能看得很清楚,只有一种感觉,这人一出现,现场的风好似都冷了。
司铎的气质并不冷, 如果要说,应该像是雪,莹白,一触即碎的冰冷。
“不知小公爷是为了何事发怒”
司铎走来, 轻声问, 他的声音有几分断续无力,却因为放缓了语速, 又多了几分沉稳可靠。
秦骁此刻已经把长剑架在另一个少年的脖颈上,两张年轻的脸隔着一柄长剑的长度,被剑架着的少年略显狼狈之色,一双眼中隐现愤怒,飞快地抬眼看了秦骁一眼,又很快垂下眼,收回目光,有那么点儿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
秦骁没有回答司铎的问题, 直接收剑,这个过程中,剑刃还是在那名为从观的少年脖颈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疼痛刺激得从观抬眸,正好看到秦骁眼中那轻蔑的笑意,像是在嘲笑他这般弱鸡的人,竟然敢议论他的是非,怕不是嫌命长。
浓浓的恐惧凝在眼底,刚才有那么一瞬,他是真的以为自己会被杀。
“从观,你没事儿吧”
见到秦骁收剑退去,人群中,一个人冲出来扶住从观的胳膊,十分担心的样子。
从观甩开他的搀扶,眼中的愤怒像是没有找对宣泄对象,直接对着对方而去,“不用你假好心”
被甩开的少年有些无所适从,左右看看,有人安慰他,有人去安慰从观。
秦骁已经没有理会身后的这些事情了,自顾自携剑离开,与司铎即将擦肩的时候,他的脚步才停顿了一下“郡王还是少管些闲事,太过劳累心神可不好。”
这句话真的很怪,像是关心,但听起来又像是阴阳怪气。
他说了这一句,也不等回应,直接大步离开,那样子潇洒如风,高马尾甩出的发丝飞扬,似乎擦过了司铎大氅上同样飞扬的白毛,黑白交错,有一种宿命对决般的美感。
只是这一副画面,宋婉就脑补了热血漫的正义主角少年和反派的交锋,真的是太带感了。
不得不说,病弱大反派这种人设还是挺吃香的,看着柔弱却有着常人难以匹敌的智慧力量,感觉就像是一个人能够撑起一部剧的典型。
“郡王。”
王允之过来打招呼,脸上浮现一点儿淡淡的笑容,礼貌微笑,很是温和。
王冲之就跟在王冲之的身边儿,跟着王允之一起对司铎行礼,司铎抬手止住“不必如此,今日赏梅宴,大家难得相见,倒是要好好聚一聚,莫要为这些俗礼而生疏了。”
博阳郡王绝对是望京之中最年轻的郡王了,与他年龄相差无几的王允之,萧衍等人,都还身无官职,哪怕父兄祖辈都有出息,自身也优秀,却也不能在司铎面前无礼。
“郡王说的是。”
上位者的善意,下位者绝对不能辜负,王允之笑着接话,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引领着博阳郡王走入一旁的小亭之中。
剩下还在这里的人,有些人已经围着从观少年说起话来,因博阳郡王也走远了,他们的声音渐渐就打起来了。
“若不是你说什么卖身葬父,我也不至于说那样的话,得罪小公爷。”
从观少年的长剑也收入鞘中,被割断的发丝有些炸毛,他完全没注意到,还在跟人说话,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