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苍白女人浑不在意,很不耐烦的踢了她一脚“起来,往里走敢逃跑,我马上杀了你”
张玉映并不反抗,艰难地站起身来,活动酸软的两腿,手扶着路边那排树,不露痕迹地蹭了几蹭,默不作声地走进了面前的那家客栈。
没有人知道,因为方才那一摔,先前她手上自己划破的那个伤口,也随之被泯灭掉了。
那苍白女人瞟了一眼,见树干上没有留下血迹,也不在意,在后边推着她一路向前,直奔后院,到某一堵墙前请按一下,墙面翻转,继而又将她推了进去。
里边有几个男人把守,领头的上下扫了张玉映一眼,将目光落在了她还在流血的手上,神色为之一凛。
他脸色凝重起来,警惕地问那苍白女人“怎么回事仔细落了痕迹”
苍白女人冷笑了一下“方才下车的时候摔的,不打紧。”
男人微松口气,但还是说“叫个人出去,把她蹭到地上的血铲了。”
旁边人说“没必要这么小心吧”
男人冷冷觑他一眼“小心无大错”
那苍白女人倒是没说什么,转而押着人往囚牢去了。
客栈那边,前半夜倒是风平浪静。
临近子时,人最困倦的时候,窗外却响起了一阵极轻微的窸窸窣窣声。
如若此时有人身在客栈之外,正对着二人住宿的那间屋子,此时必然是要吓一跳的。
一个身量矮小短促的男人像蝙蝠一样倒挂在屋檐上,夜色之中,模糊成一团黑漆漆的影子。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破窗纸,取出一条细竹管将其探入屋里,暗吸口气,就要去吹。
也是在这时候,屋里边乔翎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了那个竹孔
那矮子猝不及防,一口气没喘上来,倒吸了几口进肚
他暗叫不好,心知自己这回怕是要栽,意识昏迷之前,他强行凝聚起最后一点精神,便要吹一声口哨,向同伙儿求救。
只是那迷药效力本来就强,即便他是原主人,也不例外。
眼前隐隐发黑,恰在这时,乔翎一拳自屋内击出,生生将那扇本就不算结实的窗户打碎,同时拎住他前襟,极其粗暴的将人提了进来
那矮子不惊反喜
做这种勾当的,往往都是几人合伙儿,他虽失了手,却还有同伴在,只两个女人罢了,没由得对付不了
窗户被打破的动静何其之大,还怕同伙们不晓得事情有变不成
那矮子几乎是心满意足的晕了过去。
乔翎随手将他丢到地上,看也不看那破开的窗户,取出火折子来点了蜡烛,而后向梁氏夫人道“婆婆,画吧。不必有多精细,能分辨出是他就成。”
先前在越国公府的时候,乔翎便知道梁氏夫人会画画,且画的还不错,尤其擅长建筑绘图,这回再出门的时候,便提醒她带了纸张和炭笔,此时正是得用。
铅笔早在白天就已经削好了,梁氏夫人坐在凳子上,画板却铺在两膝之间,在那矮子脸上寻了几个要紧的特征,提笔迅速勾勒起来。
铅笔落在纸上,刷刷作响。
窗外夜风瑟瑟,间歇传来树叶的摩擦声。
乔翎从桌上的盘子里抓了把蚕豆,嘎嘣嘎嘣的咀嚼起来。
也就在这夜晚的几重奏当中,一条影子宛若游魂一般浮起,直奔那扇洞开的窗扉而来
乔翎看也不看,脚尖勾起来一把凳子,途径过洞开的窗户,径直砸了过去
“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