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奚带着两个醉鬼,头大如斗,讪讪的朝他一笑。
韩少游“”
韩少游惊骇不已,左右看看, 瞠目结舌“怎么回事”
小奚言简意赅的将事情原委说了。
这才有了后边那两碗泼到脸上的冷水。
乔翎从迷迷瞪瞪的状态当中清醒过来,打个激灵“天, 我怎么出来的”
卢梦卿从迷迷瞪瞪的状态当中清醒过来, 打个激灵“天,我又是怎么出来的”
韩少游恨铁不成钢, 想要发怒咆哮,考虑到左右四邻, 到底压低了声音道“赶紧回去, 别叫人发现了”
卢梦卿觑着他的脸色,挣扎着说了句“炖鸡”
韩少游大怒“什么炖鸡我看你们俩像炖鸡”
乔翎耷拉着脑袋, 卢梦卿垂头丧气,像是两只斗败的公鸡, 讪讪然的从韩家出去。
韩少游面黑如碳,韩夫人倒是忍俊不禁, 披上衣服, 却问“回去睡会儿”
韩少游“唉”了一声, 无可奈何道“家里还有鸡没有啊”
韩夫人便会意一笑, 说“还有两只呢。”
韩少游心烦意乱的摆摆手“我去杀一只。”
卢梦卿记得神都夜间巡游卫戍的值勤换班时间,乔翎记得从京兆狱门口到自己牢房的路线。
小奚提心吊胆的跟在后边,打着送酒的名义调开了守门的狱卒, 余光瞥见那两道身影烟一样的飘了进去,这才勉强将心放回到肚子里。
不到两个时辰,乔翎与卢梦卿去而复返,重新回到熟悉的牢舍内,呆坐几瞬,四目相对,忽然间齐齐大笑起来。
乔翎笑完又说“我早先见过韩相公呢,只是那时候并不知道他身份,他大概也不认得我。他喜欢穿一身布衣,到民间去跟底层的百姓闲话。”
卢梦卿道“你今晚没能进屋用茶,所以自然也就见不到,他厅中楹柱上贴了一副对联知屋漏者在宇下,知失政者在草野。”
乔翎由衷道“韩相公是个好官啊”
这时候就听楼梯处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锁链声,二人对视一眼,齐齐回床铺上倒下,开始睡觉。
不多时,便听有脚步声近了,巡夜的狱卒托着簿册过来,打眼瞧过之后,面带几分薄薄困意,开始记录
七月十九日夜,寅时初,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在最后具了名。
又循着楼梯,重新登了上去。
换值的时间到了,一本本簿册依次送到了狱头处,他状似认真的收了搁在手边,等人都出去之后,转而就闭上眼睛,打起瞌睡来。
不同于朝中的文武官员,狱头乃至于狱卒的差事,很多都是世袭的。
毕竟正经的官宦看不太上这地方,一来名声不好听,二来是真的难捱,在监狱里呆久了,即便不是坐牢,身上也难免平添几分戾气,人亦阴沉。
狱头的祖父也曾经做过狱头。
也是祖父说,人有时候没必要活得太认真,该偷懒的时候就得偷一下懒。
又悄悄告诉他,其实监狱里大多数值守的狱卒都只是走个形式,真正发生剧烈变故时,能在第一时间发起警报的,反而是狱头值舍里窗户正对着的那两面嘲风镜
狱头想象不出那两面嘲风镜会如何发出警报。
因为他在这京兆狱待了几十年,还从来没有遇上过越狱亦或者劫狱事件。
不过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