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复“答应了唐家,不就有了”
李昀脸色一阵扭曲“您真要儿子去做唐家的上门婿啊”
“上门婿怎么了往后咱们大盛还能少了上门婿”李复“你一人上门,咱们全家都不愁饭吃,再没比这更划算的了。”
唐家是和州富户,家中仅一独女,比李昀大一岁,这位女郎选婿的眼光很是挑剔毒辣,去年一眼便看中了一身布衣的李昀。
李昀叫苦不停“您这是卖儿子啊”
李复理所当然“趁着皮相还新鲜,此时不卖,待日后想卖也没好价钱了”
“您这是混淆李家血脉”
李复拿蒲扇指天“那你倒是先问问李家祖宗和当今那位还认不认咱爷俩了想要安稳活命,越混淆才越好”
说罢,拿蒲扇驱打儿子“少说废话,快快烹饭去”
李昀不情不愿地往厨房去,心里还在品咂回味着和崔六郎在洛阳斗蛐蛐吃喝玩乐的美好日子。
当然,即便他此时当真跑去京师,崔琅也没工夫作陪了。
新帝登基之后,开始对朝堂势力进行了全面的归整分配,各人的任用与封赏事宜也陆续落实了下来。
这是李岁宁初次以帝王的身份做出的大范围提拔封赏,不看出身,不论途径,只凭能力与功劳。
崔琅被分去了礼部,在王岳这个新任礼部侍郎手下任郎中之职,是为从五品,官职不算十分之高,比不得崔家其他被任用的族人这也间接说明,昔日世家家主的特权地位已是真正一去不复返了,后续想要居于高位,还要凭借真正的能力。
崔琅却很觉满意,他还这样年轻,初入官场便居五品,待日后用用心努努力,大盛官场那还不得变天了
宋显被提拔为了刑部侍郎,谭离去了近来最为忙碌的吏部做事。
湛勉仍任户部尚书,幸而掉头发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吴春白进了鸿胪寺,任六品寺丞。鸿胪寺主掌外宾、朝会仪节之事,归属于尚书省礼部,吴春白的父亲便曾任鸿胪寺卿。对吴春白而言,这会是一个很好的。
门下省仍以魏叔易这位左相为首。
中书省中书令右相之位暂时空缺,置副官侍郎一名,出自长孙家。另又置六名中书舍人分押六部,这六人之中便有姚冉,日常多由她来负责执笔草诏历来,中书舍人之位,是为大盛文人士子所企慕的清要职位之最,任此职者得伴君王左右,乃至是日后入阁拜相的最佳跳板。
褚太傅则正式告老了,那场太庙之乱虽是勉强保下性命,老人的身体却很难再恢复如常了。老太傅虽然退了,却向新帝举荐了数十人,令许多官员瞠目的是,其中半数是太傅自家子孙。
褚家子孙先前不曾入仕,并非是因为皆不成器,他们当中亦不乏文坛名士,只是不被褚太傅允许踏入官场。
如今,褚太傅像是将剥了许久的瓜子仁儿,一把塞给了自己的学生。
师生二人,一个堂而皇之地“塞”自家人,一个毫不迟疑地照单全收。
而得知老太傅不久之后便会搬去城郊山水别院中钓鱼养老,乔央嫉妒得眼睛都要滴血了。
他在国子监里闲散了这些年,本也打算提前养老了,如今却被旧主一把从舒适圈里给薅了出来,塞进了兵部尚书的萝卜坑里。
当爹的忙了起来,做儿子的也不再清闲,乔玉柏以监生的身份入六部历事,从官职微末的书令史开始学习历练。
和王岳一样,王长史也未能再返回江都,王长史已不再是长史,而是被提拔升任了洛阳府尹,数日前已经动身前去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