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间,察觉到一双视线朝自己寻了过来,他拿余光一扫,便知是崔元祥那厮,是以刻意避开那视线。
元祥追寻长吉的视线,长吉便继续躲避,或看右侧,或看左侧,或望天,或盯着路边杂草,拒不与元祥对视,誓不留给元祥炫耀示威的机会。
然而元祥锲而不舍,越走越近,就差将眼睛贴在长吉脸上了。
「长吉,你眼睛也出问题了」元祥问「其他的伤应当不要紧了吧近日身体如何」
「」长吉看着眼前元祥不似作假的关心,只觉这分明是独属于赢家的松弛与大度,不屑再拿他当对手看待了,方才待他如此友善
长吉倍觉受辱,元祥察觉到他的情绪,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回头我请你喝酒,上回在灵州时,我答应过为你庆功的」
不远处,众官员间,魏叔易正含笑向崔璟道「魏某与太女殿下在京中等候崔大都督已久,今日总算等到崔大都督凯旋。」
崔璟看着他「辛劳魏相这般尽职挂念崔某,来日必当设宴摆酒相谢。」
「这酒我来摆回头都去我那里」常阔爽朗开怀地笑着,拄着虎头杖走来。
崔璟抬手向他行礼「常大将军。」
常阔满眼笑意地点头,伸出一只手去,先是拍了拍崔璟的肩,再又捶了捶崔璟的胸膛,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
虽是酷暑赶路难免清减些,但人还是相当结实的,他很满意。
他已听孟列大致说了,从某方面来说他也算半个岳父,做岳父的验看验看也很合情理吧。
做完了岳父该做的事,常阔问起当爹的该问的话「对了,我家那臭小子可也在这先行队伍中」
崔璟点了头,回头看向渐渐跟上来的人马。
乔玉柏已快一步迎上前去,朝着刚下马的人影招手「岁安」
「玉柏」
常岁安丢下缰绳快步走来,一把将乔玉柏抱住,重重地拍了拍乔玉柏的后背,乔玉柏只觉心肺都要被拍出来了「仗果真不是白打的,你这力气又见长啊」
「那当然,咱们都快五年没见了玉柏,你也变了许多,像个大人了」常岁安边看向人群,边问「我阿爹和宁宁来了没有」
「都来了」乔玉柏交待道「但你待会儿切记」
然而话未说完,常岁安已然迫不及待地快步奔了过去。
李岁宁和常阔走了过来。
常岁安高兴得像个三岁孩子,几乎要跳起来喊「阿爹,宁宁」
「啪」常阔一巴掌甩在儿子脑袋上,瞪眼道「什么宁宁,喊殿下」
提醒未遂的乔玉柏毫不意外,嗯毕竟他也因为这个挨过父亲的打。
「阿爹」常岁安陡然红了眼眶。
倒不是因为疼,阿爹也没使两成力,否则他少说要飞出两丈远,他只是太怀念阿爹的大耳刮子了
要知道,他足有一千八百日没见过阿爹了
常岁安撂袍向常阔跪了下去,哽咽着叩首「阿爹儿子不孝,一直都未能在您身边侍奉呜呜呜」
常阔很觉丢人现眼,正要将人拽起来时,忽听身后有响起,伴随着略急促的脚步声「岁安回来了」
常岁安抬起头,便见大长公主带着李潼快步而来,常岁安先是唤了句「李潼阿姊」,再想唤大长公主时,却不知在此等场合下要如何喊才合适,便拿征询的目光看着已经相认过的阿娘。
他跪在那里,泪眼汪汪,弱大乖巧,落在一位母亲眼中自然是可怜可爱,无法拒绝,加之大长公主认为这是个挑破的好机会,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