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四人,便当乔祭酒莫属了」
乔央忙道「岂敢当」
湛勉却是真心实意叹服「且不说乔祭酒先后在卞军和李隐手下护全无数监生,此中非但有胆魄,更见大仁大义,堪为天下人之师也」
乔央听到这里,忽有不好预感。
总觉得这话截止到这里,只是一种铺垫,后面势必还有个大的
隐约有所觉察的乔央,于千钧一发间,试图阻止却已听湛勉道「更难能可贵的是,祭酒还教导出了」
自救心极强的乔央已紧急吃了口茶,猛然咳嗽起来「咳咳咳」
「祭酒慢些」话被打断的湛勉笑着替乔央拍了拍背。
乔央赧然将茶盏放下,赶忙谦虚道「论起天下人之师,仅太傅一人尔」
湛勉笑着道「乔祭酒太谦虚了」
这乔祭酒也真是的,老师又不是那等爱听人溜须拍马的肤浅之人,况且他方才头一个夸的便是老师,尊师这块,他还能拿捏不明白吗
至于老师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美妙湛勉不觉有异老师的脸色几时好看过
纵横官场多年的湛尚书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因而坚定自如地道「祭酒能为大盛教导出这样一位储君,这是利于苍生的大功德啊」
乔央又咳了起来,这回甚至是干咳。
然而这咳声也未能打断湛勉的话,他一边慢悠悠地为乔央拍背,一边继续感叹「此言又非湛某一人之言,现如今谁人不对祭酒敬重有加祭酒是世人眼中当之无愧的太女之师啊。」
乔央跪下求这位老兄闭嘴的心都有了。
「不敢当,实在不敢当啊」咳得满脸通红的乔央摆手站起身来,默默替太傅倒了盏茶,双手递到榻前,看向太傅的眼睛里满是告罪之色。
他认罪,他就是个贼偷人学生的贼
这种事,莫说太傅了,就是他自认淡泊名利,可若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辛辛苦苦教出了个状元中的状元来,这状元之师的名头却被他人窃了去,每每还要听着世人大肆夸赞那贼人,偏偏自己还没法解释,那他也是要气出个好歹来的
可是他也冤啊,须知他起初并不知情,是殿下她非要拜师,说到底,他也是受害贼啊
回头待殿下有了空闲,他势必要让殿下出面,好好替他说道说道
太傅大约也明晓这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因此虽是不悦,却也接过了乔央的茶,只没好气地问乔央「可还有其它事没有」
听着这即将赶人的话,乔央忙道「倒是有一桩。」
「再有日,骆家人就要随忠勇侯一同抵京了。」乔央道「下官今日前来,也是来看一看您恢复得如何了,届时为骆先生治丧」
乔央话未说完,太傅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道「老夫当然要去,要送一送的。」
乔央便应下,只道待有了具体日子,再使人通知太傅。
太傅点了头,问乔央「她是何打算要亲自为骆御史治丧」
乔央「正是。」
太傅便明白了,点头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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