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得便是陷入被围困之境而无人可援、全部人马悉数被剿杀于一处。
几名部将还没来得及出言反对,便见李岁宁以手中长剑在雪中划出了计划突围的路径,讲明了自己这样做的原因与思量。
「我将带人自此西面小道离开,此道虽隐蔽,却必然也有北狄军巡逻,他们很快会发现我等踪迹,但也会很快探明我方人手不多,为防此乃调虎离山之计,他们势必不会出动太多兵力追击」
「至此处,需要奔过一段狭窄凶险的山路,再跨过一条结冰的河流,这两处皆可以消阻他们的人数,拖慢他们的脚步。」
「过河之后,我会兵分两路,再次分散敌军。」李岁宁道「我军相互掩护,最终哪怕仅有十人成功离开,也能成功将消息送出。」
她说罢,看向众将士,道「你们留守此地,可以借地势之便提早布下陷阱,北狄军一旦敢深入此处,占据主动的便是你们。」
「我大盛将士智勇双全,尔等定可以智阻敌,等候援兵到来,到时便可里外夹击,扭转战局。」
李岁宁一番话毕,四下将士们神情动荡变幻,拄着木杖的康芷急声道「阿妮赞成此策,但不该由殿下领兵此去凶险至极,万一」
李岁宁看向地面上剑锋划过的痕迹「来时我清楚记下了这些路,唯有我能杀出去。」
自己记过的路,和旁人复述的不一样,后者无法做到在紧急情况下思索应变,而杀机往往就在一瞬间。
「阿妮,此番你立下了大功。」李岁宁看向还要再说的康芷,与她道「安心养伤,等着领赏。」
康芷喉头干涩酸呛,忍着泪意,重声应下。
荠菜也被留下了,若论起安稳军心,李岁宁认为荠菜最为合适,她孔武有力,不缺胆魄决断,而又包容宽和,很像远古时的部落之母,单是待在她身边,便叫人觉得很安全。
李岁宁交待罢,视线看过自己的这些部下,怎么看怎么觉得满意骄傲。
所以,不能再有更多的伤亡了,务必要尽全部所能来降低伤亡人数。
阿点高烧未退,此时还昏睡着。榴火的情况也不太好,昨日未能进食。
守在此处的任务不会太繁重,大多时间是用来等消息,李岁宁便交待一名士兵多加照看榴火。
天穹灰暗,似乎又要落雪。
凛冽寒风中,在众将士恭送之下,李岁宁牵过马,率百余将士离去。
这寒风被厚重的北狄军帐阻挡,帐内燃着火炉,甚至有两分闷热。
阿史那提烈盘坐案后,饮罢一碗驱寒的热酒,酒碗被搁下时,一名自王庭而来的士兵快步入得帐中,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阿史那提烈猛然起身。
他率兵离开王庭已有一月之久,此处偏僻,消息传递不便,而他不屑事事向王庭报备,本打算取了大盛皇太女首级直接返回王庭,谁知突然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第一次传递消息的士兵未能寻到阿史那提烈大军,这名士兵已是第二批来传信的人,事情发生在二十多日前,也就是阿史那提烈刚离开王庭不久。
面具遮掩下,阿史那提烈神情不明,片刻,他走到那报信的士兵面前,一把揪住士兵衣领,一字一顿道「将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士兵有些畏惧地重复了一遍,并说明了王庭的安排,最后道「可敦与小可汗请您也即刻返回王都」
阿史那提烈重复他的话「即刻返回王都」
「是」那士兵还要再说话,忽然被阿史那提烈以短刀贯穿了脖颈,与他带兵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