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揭露了一件大事,或者说不止一件
看着那“先太子效”、“崇月长公主”等字眼,以及其上所揭露的惊人“真相”,马婉脑中嗡鸣着,浑身每一根寒毛皆如针般竖起,指尖也变得冰凉麻木,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
即便她对政事没有那般敏感,却也懂得这张由荣王妃写下的亲笔“供词”一旦流传出去,将会带来怎样的震动。
不可置信的马婉下意识地质疑真假可是,荣王妃为何要在此等事上撒谎且此物一看便知存在了很多年,绝不会是久病临死前的臆想
他们都没有心
有朝一日,或可将它宣之于众
马婉耳边不受控制地响起荣王妃临死前的声音
荣王妃还说,她原以为自己嫁了世上最好的夫君
马婉看着手中纸张,所以,正是此事让荣王妃发现了枕边人的真面目吗
兰莺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马婉迅速将纸张按照原本的痕迹折叠整齐,重新塞回到金锁内,那金锁内里挖空,并且可以开合,那纸张一直被藏在锁心内,方才摔落时偶然触碰到了开合的暗扣。
“女郎”
“将此物也带上”马婉将金锁交给兰莺“此乃荣王妃遗物,切记要保管好切记”
兰莺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她一时又具体说不上来,只得听从点头。
马婉再次催促“快快收拾几身衣物,时辰不早了,要抓紧动身,否则天黑后出营太过引人注目”
兰莺应下,忙在衣箱旁蹲身下去,收拾衣物行李。
马婉心跳如雷,在帐中来回踱步,片刻,忽然走到桌几旁,研磨铺纸书写。
兰莺将一切收拾好后,只见自家女郎正将写好的信纸折叠,迅速塞入信封内,交到她手中“这些是出去后要办的事,我都写在信上,你待离开后无人时再看。”
“好”兰莺莫名有些想哭,女郎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了。
“别哭,当心被人看出破绽来。”马婉最后催促“快走吧。”
“嗯”兰莺忍下泪,将信纸藏好,抱着包袱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下,回头对马婉道“女郎,您等着婢子”
马婉向她一笑,点头“去吧。”
兰莺重重点头,快步出了帐子,寻到能做主之人,说明了自己要外出为世子妃请医婆。
马婉好歹是世子妃,请医婆来军中看诊是很寻常的要求,对方询问了几句,便安排了几名士兵护送兰莺出营寻医。
军中以实用为主的马车十分简陋,兰莺坐在其中,五脏六腑被颠得乱晃,一如她紧张翻腾但又忍不住雀跃的心情。
天色渐暗下。
兰莺走后,另有一名侍女入了帐中服侍马婉,马婉以胃口不佳为由没用晚食,早早便歇下了。
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帐外渐安静下来,只偶尔有士兵巡逻的响动。
这时,侍女行礼的声音,和男人咳嗽的声音响起,是李录回来了。
大军在此扎营数日,前两日李录一直在处理公务的帐内歇息。
知晓李录不习惯夜间有人近身侍奉,那侍女服侍罢李录更衣,便熄灯退了出去。
马婉面朝内侧躺卧着,这是她察觉自己有孕后最常见的睡姿。
李录未惊动马婉,慢慢在她身边躺下。
如此不知过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