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节使不需要他们去洒热血打天下,对他们也没有任何要求,却答应为他们报仇,做他们的靠山这便宜占的,好似连吃带拿,叫人怪心虚的。
人家都这样了,他们若再因任命新任节度使之事而叽叽歪歪,那认得究竟算是哪门子空口无凭的主当是过家家呢
再说了,薛服虽说年轻,此次在平息师大雄之乱一事上,倒也的确叫人瞧见了过人之处,这个节度使之位,给他也不是不行草台班子多了去了,好歹薛服不是个草包
两位副使也没有意见。
之后又询问了岳家母子,俱点头同意了。
倒是薛服久久不能回神,很难相信自己就这样成为了新任朔方节度使。因此在与两位副使交接事务时,他显得格外兢兢业业。
数日下来,兢兢业业的薛服多次从程副使眼中见到了那欲言又止之色后,终于忍不住问“副使您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方便明说”
程副使犹豫了片刻后,到底是开了口“服儿,你的身世与常节使是不是有什么渊源”
薛服愣住。
见他神情,程副使正色问“连你自己也不知晓吗”
“”薛服回过神,险些被口水呛了一下“非是不知晓而是根本就不曾有什么渊源”
“副使当年收留我时,我已满七岁,是记得自己的身世来历的,我家中世代皆为农户岂会与随手能拿出七百万贯的常节使有渊源”
程副使顿了顿,叹息道“如今军中多有传言,猜测你是常节使幼年失散的兄长之流”
薛服愕然瞪大了眼睛,并且捕捉到了程副使语气中那一缕微妙的失望之情。
薛服脸色复杂了一阵,起身便要去辟谣。
程副使却将他拦下,摇头道“不必特意解释,这不是什么坏事”
“常节使既然对你如此毫不遮掩的另眼相待,便该想到会在军中引起一些猜测。”程副使道“你到底还太年轻,资历有所不足,暗中总会有不服之人既是常节使的心意,你便安心收好,善加利用即可。”
薛服思索了片刻,正色点了头。
“不过话说回来你与常节使分明素不相识,她究竟为何从一开始便毫不犹豫地选中了你呢”程副使心中始终有一丝不解。
薛服心中也有着同样的不解。
次日,他回到城中,寻得了机会,还是选择开口向常岁宁询问了其中的缘故。
常岁宁没有隐瞒地道“是崔大都督。”
这个答案让薛服十分意外,他与崔大都督不过只见了数面,甚至以他先前的身份并没有机会和对方直接交谈共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竟入了那位玄策军上将军的眼。
被人看到并赏识提拔的感激与惶恐,在薛服心头蔓延,竟叫他眼眶都有些发热,道“常节使之后若有机会见到崔大都督,还请替在下道一句谢。”
常岁宁点了头。
薛服想到了什么,试着问了一句“敢问常节使,那些自并州而来的骑兵,可是打算去往阴山支援玄策军”
常岁宁欣赏地点头“正是如此。”
她此行携并州四万骑兵而来,既是为了平定关内道,也是为了支援玄策军或者说,后者本就是定下之事,戴长史已得崔璟密令,使并州骑兵前往阴山。她不过是借来一用,顺路解决一下关内道的麻烦而已。
路上之所以未曾走漏风声,正是因戴从提早便以并州大都督府的名义传书沿途各州,只道是太原奉密令行军北境,凡走漏军机者严惩不贷。
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