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脑子嗡得一声,险些又昏过去昨夜他昏过去之后,竟出了这样的大事
官员在禁宫门外遭刺这是从所未有的事
而在听清遇害的官员都是哪些人之后,太子眼前更黑了几分。
岭南道节度使,兵部右侍郎,朔方节度使
此时殿中皆为天子心腹,太子猛地跪了下去“此事是儿臣失察请陛下治罪”
如今明面上是他在理政,宫中出了这样大的差池,且昨日百官入宫又是因为他的大婚
太子在心中反复念了那遇害三人的身份,只觉随便拎一个出来,分量都不是他能比的
尤其是那两位节度使
“此事非你之过。”上首传来女帝冷极的声音“动手之人非是掩藏在暗处的刺客,也非是潜伏在宫中的细作”
太子满头冷汗地抬起脸来,如此说来,非是负责皇宫的禁军之失了
那动手的是何人
女帝一字一顿道“剑南道节度使,万延泰。”
太子悚然大惊“剑南道节度使,竟然”
竟然在禁宫外杀人
公然行凶,那万延泰不要命了吗
饶是这些时日已经见多了争斗与死伤,但此事出人意料的程度,依旧让太子感到不可置信。
万延泰此举可谓毫无遮掩,是在谁也不曾料到他会动手的地点和时间上选择了孤身动手。
一众外臣入京时,携带的随从皆有定数限制,一举一动都在天子的监视范围之中。
今日太子大婚,各处禁军更是一再加强了戒备,百官入宫时,皆被再三查验过,一众武将随身携带的刀剑悉数卸于禁宫外。
一整日下来,宴席已毕,一切都在掌控中,并未发生任何变故。
就在各处刚要将心放下时,谁也没想到,意外竟在这时发生了。
席间,百官多多少少都饮了酒,各道节度使也不例外,甚至在酒意的催动下,众人颇有了几分关系被拉近的短暂错觉。
所以,在剑南道节度使万延泰,在禁宫门外取过自己的佩刀,突然刺向身侧的岭南道节度使时,后者几乎毫无防备。
随着万延泰将短刀拔出,岭南道节度使后退倒地,四下突然大乱。
彼时他们不过刚离开禁宫门十数步,各自的奴仆侍从皆在前方不远方等候,但有人今夜已注定无法离开这座皇城。
混乱间,兵部侍郎也负伤倒下。
朔方节度使拔剑与万延泰缠斗起来,阻止了万延泰继续伤人,之后随着禁军的加入,朔方节度使重伤了万延泰。
万延泰被禁军制服,被押着跪了下去,然而下一刻,他却猛地撞向了禁军指向自己的长刀,任由那一柄柄雪亮的长刀贯穿了自己的身躯脏腑。
口出溢出鲜血之际,万延泰死死地盯着朔方节度使等人,留下了一句话尔等执迷不悟,至此仍要效忠无德无能之君死不足惜
那一刻,朔方节度使忽然察觉到了异样。
他在与万延泰打斗的过程中,被对方划伤了胸膛和手臂,但从他的经验来看,伤势并不算很重。
直到他手中长剑脱落,而他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万延泰的短刀上淬了剧毒。
朔方节度使倒地之际,看着宫墙上方的夜幕,眼前闪过的却是广袤无垠的北境,以及他决定入京那日,好友陇右节度使与他说浑话,他笑着抬拳砸向对方肩膀时的画面。
作为戍边武将,他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