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武将被这铿锵有力之言激得双眼放光,执起酒杯“我等满饮此杯,以敬大帅”
众人纷纷跟随举杯。
卞春梁将杯中酒盏一饮而尽,抛下酒盏后,大笑着将左右侍奉的美人拥入怀中。
两名女子衣衫单薄,皆是很年轻的面孔,她们本是岳州城中饱读诗书的贵族女子,家中父兄皆遭卞军屠杀
二人眼底皆有脂粉掩盖不住的瑟瑟不安,却只能拼命作出强颜欢笑之色。
宴席散后,那名敖姓谋士单独跟随卞春梁,去了书房议事。
没了旁人在,半醉的卞春梁靠在宽大的圈椅中,随手拿起桌案上的几封信件“那安州刺史曹宏宣,屡屡来信,邀我动兵入主淮南道”
敖本忙问道“大帅意下如何”
“区区淮南道”卞春梁笑了一声“我志在京畿,焉有舍近求远之理”
他将那信件摔下“待我破天子门,为天下主,淮南道也不过是掌中之物而已,又何须我此刻绕道去取”
说着,目露嘲讽之色“那徐正业当初败就败在不该中他人之计,太过谨小慎微,选择改道攻取洛阳白白耗费了大好时机”
谋士知他一心志在京畿,而无意拓展地盘,赞成道“大帅此举英明,淮南道虽富饶,但那常岁宁也非等闲之辈,此际贸然前去与之相争,的确不是上策。”
末了,问道“只是,照此说来大帅是拒绝那安州刺史了”
卞春梁“不,我让他趁机袭取荆州”
谋士眼睛微亮“善”
忙问“不知此人可愿从命”
“他不得不从。”卞春梁一笑“如先生所说,那常岁宁非寻常之辈,安州不愿认她为淮南道新主,她必然不会放任曹宏宣不想坐以待毙,便只能另谋出路”
对方也深知这个道理,否则也不会主动投效于他。
只是想与他共同成事,却不愿涉险,只想着在淮南道坐等好处上门在他卞春梁这里,却是行不通的。
他不可能去淮南道,他要让曹宏宣出淮南道,助他攻荆州
“如此便再好不过”谋士道“若曹宏宣自后方攻往荆州,无论成败,必会让前方李献肖旻大军阵脚大乱到时大帅趁乱率二十万大军一举攻上,定能拿下荆州,入山南东道,直取京畿”
酒意上头的卞春梁闻言大笑起来,忽又让人备酒,要与谋士共饮。
夜色缓缓褪尽,东方天际现出第一缕鱼肚白。
肖旻已令人点兵,准备下一场攻卞之战。
“李将军。”见得李献披甲前来,肖旻问道“不知后方荆州附近这几日可有异样”
“荆州西有长江,东临汉水,后通京畿,前方有我等在此阻拦卞氏叛军,此时又能有何异样。”面对肖旻自以为是的询问,李献似笑非笑地问道“肖将军为此战筹备如此之久,倒不知今次能否攻下岳州城”
肖旻闻言顿了顿,才道“自当尽力为之。”
李献笑了一声,拍了拍肖旻的肩“既如此,那肖将军便专心备战吧。”
言毕,大步离去。
肖旻看向李献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荆州方向。
负责驻守荆州的多为李献的亲兵,肖旻知道李献对他不满,但对方立功心切,一心想要将功折罪,想来无论如何也不会大意对待荆州的情况。
点兵场有号角声响起,肖旻遂大步而去。
如肖旻所想,李献的确十分在意荆州的安危,他私下亦已得知安州欲勾结卞春梁,但他截获的那封密信中,为安州刺史怂恿卞春梁攻去淮南道,他因出于私心,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