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站在马车旁的魏叔易说话间,悄悄攥紧了手中的平安符,他说“再等一等。”
而未待他等上太久,常岁宁便在谭离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谭离边走边张望着,瞧见了他,立时便招手喊道“魏侍郎”
魏叔易闭了闭眼睛,深呼一口气,才敢将视线投去。
看着那向他走来之人,攥着手中的平安符,魏叔易心中生出一股挣扎。
此刻,他有一种极矛盾的感受,他既怕这道辟邪的平安符不灵,又怕它太灵,或有伤到她的可能。
两者权衡之下,他似乎更怕后者。
魏叔易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认命般松开手,任由那枚平安符自手中掉落。
将常岁宁带到之后,谭离见有一名同窗受了伤,赶忙上前去询问搀扶。
长吉自认识趣地退开了十来步,目光敏锐地找到元祥所在,抱臂而立间,并及时传达得意之色。
常岁宁看了一眼在收尾的玄策军,道“看来魏侍郎这次未曾去赌,只是运气差了些。”
玄策军会出现在这里,且是由长吉带路,足可见魏叔易事先向崔璟求援了。
为了等待援军前来,他甚至能做到在此停留等候,而未急着上路,可见谨慎负责。
只是谁知康定山的手下,竟然直接堵到了这里来。
听得她话中似有称赞之意,魏叔易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苦笑“是啊,运气不太好。”
片刻,又道“但好在有常刺史及时赶到,使我等免于一难。”
“不过”他试着问“常刺史是怎知魏某等人在此处的”
他甚至忍不住想,“她”是否有什么全知之能话本子里的鬼神,总有许多异于常人之处
“很难猜吗。”常岁宁不以为意地道“依魏侍郎的行事作风推断,不难猜出魏侍郎会选择走水路。”
这样啊
魏叔易暗暗松了口气,露出一个自认和往常无异的笑容“常刺史果然了解在下。”
但若换作往常,他大致会将这句话改成“知我者常娘子也”。
相较之下,现下这般态度,便多了几分无声的“安分守己”。
常岁宁视线扫向他沾着血迹的狐裘,道“魏侍郎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曾受伤”
“至多是一些皮外伤罢了”魏叔易干笑着道“只是此地实在太冷了些”
常岁宁也与他微微一笑“皮外伤也不可大意,魏侍郎还是先回车内,让医士看一看伤吧。”
“也好。”魏叔易心中如蒙大赦。
见他施一礼后离开,常岁宁的视线落在方才他所站之处,见得雪中一抹朱黄之色,不禁心生两分了然,三分不敢恭维,及五分想要取笑。
魏叔易上了马车后,取过干净的棉巾,擦了擦手上的冷汗。
待随行医士上车之际,只见魏侍郎正盘坐在车内虔诚地点香。
是了,魏叔易的车内也备有香炉。
医士有些讶然,魏侍郎初才经历过生死惊魂之劫,下一刻就能安坐焚香雅,大雅啊
被雅得五体投地的医士跪坐下去后,朝魏叔易极为端正地行了一礼,甚是注意仪态管理。
自古以来,香被认为有疗愈身心,乃至沟通天地神灵之效。
魏叔易嗅着车内清香,适才觉得心中安定许多。
医士替他看伤时,他透过车帘缝隙,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