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员吓得跌扑在地,颤声道“我我也愿投效康节使”
年轻男人见状大笑起来,似看到了天底下最好笑也最令人畅快的一出好戏。
这就是京师那些只会拿口舌指点江山的文臣
下一刻,他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
一只匕首,从侧面横抵在了他的下颌脖颈处,迫使他仰脸抬起了下颌。
是魏叔易。
年轻男子惊恼至极,正欲反手制住对方之际,忽然又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后心处。
宋显一直在留意着魏叔易的动作,见魏叔易快上前一步时,他也立即跟上了。
此刻,他与魏叔易已一左一右将人制住。
谭离同时喊道“让他们都停手否则你们八郎君性命不保”
年轻男子咬牙切齿“魏叔易”
“这是魏某身为谋士,教给八郎君的第一课,任何时候都不可轻信他人,将信将疑但自认足以掌控一切之际,则更易得意忘形,给敌人可乘之机。”魏叔易含笑道“此一课,想必能让八郎君终身铭记。”
他是个长得很好看的文人不假,却也并非真正手无缚鸡之力。
魏叔易手下微一有力,匕首划破了年轻男子颈间的肌肤,鲜血渗出。
再多的怒气在死亡的恐惧下都
成了泡影,年轻男子立刻惊声大喊“都停下停下”
四下的局面再度恢复了对峙僵持。
方才那趴在地上说要归降的官员,有些傻眼地爬了起来。
所以魏侍郎,是演的
都看他干什么他他当然也是演的
若非他方才牺牲尊严,刻意做出懦弱丑态,那什么八郎君怎会有那一瞬间的大意呢
他是在给魏侍郎制造机会
没错,就是如此事后任谁问起,都是如此
官员立刻恢复大义凛然之色,抬手护着几名年轻的新科进士,让他们往后退。
“吴寺卿,你们先走。”魏叔易挟持着人质后退间,道“留下一辆车马即可。”
吴寺卿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犹豫了片刻,到底应声下来,示意同僚们上车的同时催促女儿“春白,快”
吓都吓死了,七魄离体还未归家,他也顾不得掩饰称呼了。
吴春白正要登上马车之时,忽听得一道沉钝沙哑的声音响起“谁准许你们离开了”
说话之人,正是那名洪姓副将。
见他眼神漠然地看向自己,年轻男子心中突然生出不好预感“洪将军,你这是何意”
“八郎君,属下多次劝阻过您,您却任性妄为,实在不该。”洪姓副将眼中闪过寒意“节使之令不可违背,请恕属下今日不能放他们离开,八郎君自请保重。”
“洪郴你敢”见他要抬手下令,年轻男子大惊失色“我姓康我是父亲的第八子”
“若八郎君不幸出事,我会告知节使,八郎君奋勇制敌,重伤身亡,以保全八郎君最后的体面。”洪姓副将话音刚落,手也抬了起来,大声道“八郎君不愿因自身之过酿成更大过失,令我等只管诛杀,以完成节使之令杀”
什么第八子,不过是胡姬生下的野种,从来不得节使看重。
节使共有九子,第四子乃他洪家女所出,至于这个废物,死便死了。
他在这支队伍中,显然比年轻男子更有威望,那些人犹豫一瞬后,便有人带头杀了起来。
年轻男子愤怒之余,又觉受辱。
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