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十四的长孙寂。
家中遭逢巨变,被迫迅速成长的少年脸上褪去了大半青涩。短短一年间,身高也猛窜了许多,站起身同郑潮行礼时,已与郑潮齐高。
郑潮还礼罢,道“郑某一介孤身庶民,又有判族恶名在身,竟能得长孙家主亲自相邀,实是意外至极。”
“谁人如今不是布衣。”长孙寂眼中有钦佩之色“郑先生判族之说,我并不认同,彼时若非郑先生大义之举,荥阳郑氏族人怕是注定百不存一。先生良苦用心,日后郑家族人必然能够慢慢领会。”
郑潮这下是真的意外了,他当初弑兄、主动交出藏书之举,虽被寒门学子拥护,但在士族人家间已是臭名远扬,在这方面,他和令安可谓同臭相怜。
长孙寂抬手请郑潮坐下说话喝茶。
一番交谈下来,郑潮也提及了自己一路来的见闻,乱象横生,政令混杂,民生煎熬。
长孙寂便问“依郑先生高见,李氏一族中,谁最有希望可止天下之乱”
在长孙寂看来,郑潮是一个高人,奇人,此类人的看法,必然值得一听。
且正如他几位族叔所言,郑潮此人如今颇有声名,若能将他拉入相同阵营之中,无疑也是一件好事。
郑潮沉默了片刻,摇头“郑某困于家宅多年,不问世事,今也不过初出茅庐,对天下大势尚无法妄断,眼下也仍在惶惶摸索之中而已。”
言毕,郑潮试着问那少年人,可有属意的人选。
长孙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此地距益州相隔不足千里,益州荣王之仁名,常有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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