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荠菜熟识的妇人们七嘴八舌地劝说起来。
“真要都这样,那花楼趁早关门算了”人群里,有男人小声嗤笑嘀咕着。
季黑脸的脸色一阵红白交加,而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现出羞愤的怒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气得发颤,再次伸手指向荠菜“我早就知道,那军营里根本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男男女女厮混我看你八成也是勾搭上了哪个,才能这么快就成了那什么统领你分明是找好下家了,不想跟我过日子了,才会故意找茬你这荡”
他话还未说完,荠菜猛地起身,扬手“啪”地一耳光扇了过去。
季黑脸被打得踉跄后退两步,脑子发懵,一屁股摔倒在地。
荠菜怒道“胆敢亵渎我家将军治下军纪,我看你是活腻了”
人群惊呼喧杂间,两道男孩子的身影跑着挤了进来,二人身上都灰扑扑的,满头的汗,小的那个还赤着脚,不知道跑哪里疯玩去了。
他们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娘回来了,也知道了家里正在发生的事。
大些的那个叫馒头,已经十二岁了,此刻跑进来,看着跌坐在地嘴角流血的爹,和那衣衫不整的寡妇,以及看笑话的街坊们,他一下就气红了眼睛。
“娘你就非得叫人看咱家笑话吗你不想要脸,我还想要”
“啪”
荠菜反手一巴掌甩过去。
男孩被打得也摔坐在地,刚好坐在他爹旁边。
荠菜冷笑着问“小白眼狼还知道要脸是吧一个够吗不够就爬起来,我再给你一个”
“娘”另个男孩走上前。
荠菜转头看向小儿子,手中的巴掌蠢蠢欲动。
八九岁的男孩怯怯地红了眼睛“娘,我我想你了。”
说着,眼睛里眨巴着掉出眼泪来,在脏兮兮的脸上划过两条灰白的泪痕。
荠菜脸色一缓,扬起的巴掌落在男孩头顶揉了揉“好饺子,娘也想你。”
这一窝里头,还是有只好鸡的。
她把小儿子拽到身旁来,视线扫过方才“劝和不劝分”的人群。
她视线扫过之处,好似下了什么噤声符咒,众人都不敢再劝了。
那父子俩还在地上坐着呢,他们可不想加入
在这名为我看谁敢劝,有脸就得挨的气势压迫下,荠菜看向劝得最欢的老妇人,问“婶子方才说百年修得什么,我没听太清。”
老妇人略显拘谨地笑了一下,道“老话虽说是百年修得同船渡但话又说回来,若这船,它半道儿漏了坏了,坐不得俩人了,眼看就要沉了,换一艘也无可厚非荠菜啊,总之不管你如何决定,婶子都觉得是对的。”
她这老脸可经不起那一巴掌
荠菜满意地笑了“婶子说话就是中听”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竟还敢有人顶着压力劝和
更令人意外的是,这劝和的人,正是那个叫芳娘的寡妇。
她哭着将季黑脸扶起来后,跪下向荠菜赔罪“嫂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先勾搭的季大哥,这事儿怪不到他头上嫂子若心中有气,只管打我骂我,怎么着都行,只求嫂子不要和季大哥和离”
她哭得情真意切,半点看不出作假。
“情愿担下这恶名,你待他倒是真心。”荠菜冷笑道“如此我就更该成全你们这对璧人了。”
芳娘更着急了“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芳娘你不用低声下气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