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祭酒不禁讶然道“照此说来,那是家贼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
“可不是么。”褚太傅瞥了乔央一眼。
乔央一愣之后,玩笑着道“您这般眼神看着在下在下都要疑心自己是否与那家贼生得有相似之处了”
褚太傅打量了他两眼,表面上没说话,心里却已“呸”出了声。
什么叫生得有相似之处,那贼人分明就是他乔央
贼
小偷
偷人学生的贼
褚太傅在心中唾骂“乔贼”,而“乔贼”不知内情,尚在半知半解地宽慰老太傅“家贼历来难防,今次既已知晓是何人所为,且交给家中儿孙料理便是,您平日公务已是十分繁忙,实不必再为此等小事而动气。”
横竖老太傅家中最不缺的就是儿孙了,太傅虽只二子,但这二子皆是开枝散叶的一把好手,生生给太傅造出了二十多个孙儿来此二人子嗣茂盛之程度,已称得上兢兢业业,好似将生子当作了一项事业在用心经营,且给人一种他们除此之外,晚间再找不到第二件可做之事的娱乐事项匮乏之感。
且太傅家中大些的孙儿,也已经娶妻生子,太傅的曾孙也已一大堆了。
这么些孩子里,出一两个不听话的顽皮家贼,那也很正常嘛。
乔祭酒在偏离真相的道路上一本正经地分析着。
面对那些不搭边的劝慰之言,褚太傅放空了耳朵,看似岔开了话题“王伯润来信,托我代他与同你这位祭酒大人问好。”
“王伯润”乔央想了想,确定自己并不认得此人,正要问时,只听太傅不凉不热地道“如今在江都刺史府做长史的那一个。”
乔央恍然,却仍存不解“可在下同这位王长史,此前并无交集”
“从前是没有,眼下不是有了么。”太傅道“他此时可不正是你那好学生手下的佐官嘛。”
乔央是归是,可太傅这有些不友善的语气又是何故
太傅又道“他对你那学生赞不绝口,待你这个老师,自然更是心生仰慕,钦佩到无以复加嘛。”
乔央莫名觉得汗都要冒出来了,下意识地就谦虚道“旁人不知,太傅您还不知吗,我这个老师,又何曾教授过什么”
“岁宁她能有今日之成就,非但在外人眼中如春雷般横空出世,便是我这个又当老师又做阿爹的,也是始料不及啊。”
乔祭酒有些感叹地道“此乃她造化之能,而非我之能也。”
褚太傅微抬起花白的眉这话倒还勉强算得上中听。
“说起这造化,也的确过于玄妙”乔祭酒说着,不免又有些沉浸了“这些时日,我时常回想有关岁宁的种种若果真细说起来,她这份堪称改写命运一般的造化,似乎是从登泰楼中扬名而初显端倪的”
“而那日,刚巧是这孩子为我设下的拜师宴。”乔祭酒感慨道“一切倒好似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褚太傅胡子一抽好么,绕了一圈,结果还是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呗
“怎就是从登泰楼那日开始显露端倪的”褚太傅毫不留情地徒手拆台“国子监击鞠被你吃了她在大云寺博象也被你吃了”
乔央轻咳一声“您说的这些,同登泰楼那日带来的影响相比较,终究是稍逊一筹”
乔央还欲再往下说,但见太傅脸色,还是赶忙住了嘴。
也是此时,他忽而意识到了太傅的情绪源于何处莫非是嫉妒他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学生
他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