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如此大才之人这般真心相随相待,她纵然是死也瞑目了只是形容一种受宠若惊的心情,真需要死的话当她没说。
见崔璟又认真点头,常岁宁忍不住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臂,与他允诺道“有你这番话,我定多加勤勉,必不辜负你这般看重。”
“”崔璟看着那只轻握住自己手臂的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过怎样都好。
此刻被她这般握着手臂,崔璟已不在乎其它,或者说,他本也只是想要跟随她,他不要什么名,命要不要也无妨。
“殿下方才问我想要什么”他此刻才开始正面回答她最初的问题。
他声缓而专注“我想要殿下去做想做之事,不必有后顾之忧,不再被任何事物束缚。”
常岁宁愈发动容了,与他点头“好,那我好好去做。”
“还有。”崔璟继而道“我还要殿下福寿永昌,珍重自身,与大盛江河同在同安”
而不再像上一世那样死去。
常岁宁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才再次认真点头“好,那我好好去活。”
片刻,她道“你也一样。”
崔璟点头“我知道,我会的。”
他既要护送她前行,必也会有多久活多久的。
常岁宁“那还有其它吗”
崔璟摇了头。
常岁宁看着他,原来这就是他口中的“想要的很多”吗
“好。”她轻点头,眼中有一丝与方才不同的笑意,很淡,但粲然生辉“那我知道了。”
对上那双笑眼,崔璟一时怔然,耳尖莫名有些发热她知道什么了
他看向她,却见她转头透过半垂的车帘看向远处,神情一点点变得安静恬淡,慢慢地道“其实我不太喜欢天命之说,这种感觉好似一切皆是天定,世人只是徒劳挣扎”
“此次我能回来,若没有无绝舍命相助,空有天意又有何用我更喜欢相信事在人为,人之一念起灭,可改万物,可与天搏。”
崔璟静静看着她,片刻,才道“是,实则我也并不信奉天意。”
常岁宁抬眉,以为他要反悔“那你方才还说我是天命所归”
崔璟微微弯起嘴角“殿下,我信的是你。”
常岁宁“啊”了一声“你这可比信奉天意还要牢靠。”
不过
他既信的不是天意,那他这近乎盲目的真心,究竟是因何而起
常岁宁不由再问“所以,我们从前当真不曾见过吗”
崔璟看向车外“不曾。”
常岁宁心中狐疑难消,而此刻,忽然听得有马匹的嘶鸣声传来,隐隐还有阿澈慌乱制止的声音。
“好了,该走了。”常岁宁最后道“往后阿兄便劳你多费心了,你此回北境要多加当心,有事及时传信。”
崔璟颔首,目送她动作轻盈利落地跳下马车。
归期拽着阿澈往此处奔了过来,不是人牵马,而是马牵人。
常岁宁走过去“我来看看是谁家的马这般沉不住气”
听到她的声音,躁动闹腾的归期立刻停了下来,见常岁宁撸着袖子走近,它眯起眼睛,咧起马嘴,看起来有一种鬼迷日眼的乖觉。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马,常岁宁欣慰地点头,从阿澈手中接过缰绳。
阿澈松口气,这才腾出手拿衣袖抹了抹脸,全是归期喷的口水是的,阿澈觉得自己被一匹马给骂了,且骂了很久。
“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