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婉红透了脸颊,鼓起勇气转回身将他抱住,将脸埋在他怀中。
次日晨早,马婉醒来时,嘴角还带着淡淡笑意。
她转头看向枕边之人安静的睡颜,只觉心满意足。
昨夜,她能清晰地察觉到,他已真正接纳了她,将她放在了心上她当初没有选错,她的真心果然没有错付。
李录的“接纳”,是循序渐进,有迹可循的,因此马婉心中愈发安稳,生不出半点质疑。
她静静注视着那张睡颜,许久,才放轻动作起身,下了床榻,并将床帐仔细理好。
她未有惊动外间的女使,先放轻脚步来到窗边,又谨慎地看了眼静静垂落的床帐,未见有任何动静,才从那只玉瓶中将昨日塞进去的信纸取出。
床帐内,李录清醒的眸中含着淡淡笑意。
马婉将信纸贴身藏好,才开始穿衣。
很快有女使听到动静走了进来伺候,马婉轻声提醒“时辰尚早,勿要惊扰了世子。”
她梳洗穿戴整齐后,便去了书房。
院子里的下人都知晓世子妃出身相府,一身书香,每日晨早都有独自读书习字的习惯。
但此一日,马婉却没有心思去看书。
她将那皱了的信纸又打开来看,而后,思忖良久,提笔回信。
她答应祖父,日后会多加“上心”。但她也要告诉祖父,荣王府并非如圣人揣测的那般怀有异心,益州治内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荣王仁德,有君子之风,非是那等会为了一己私利而置天下百姓于水火的野心之辈
且荣王与世子,不会不知她是圣人授意的“眼线”,但即便如此,待她依旧敬重爱护,从不设防更可见人品厚重,且坦坦荡荡,不惧试探。
马婉笔下细说着这些,试图用自己所见所感,来为荣王府正名,打消那些猜忌。
搁下笔时,马婉轻轻吐了口气,眉眼里藏着希冀之色,或许,上天是眷顾她的,当真愿意给予她两全之法。
自嫁入荣王府来,一切都很顺心,婆母虽身体抱恙,待她却无可挑剔。王爷出身皇室,却不拘小节,从不以规矩礼节来要求她,给了她极大的自由。
而她的夫君,也从未与她有过半句磕碰,忙时他会叮嘱她照料好自己,闲时他会吹箫给她听,若说唯一让她心有酸涩之处
似乎便是那些不时传到耳边的,有关那位宁远将军的消息了。
不怪有人刻意提起,实是对方的事迹太过瞩目,以女子之身立下如此功勋,实为世间少有。
不愧是让他为之牵心的女子
她大约是永远都比不上对方的。
而他心中大约也会一直保留着属于那个女子的位置
但她没有资格去责怪什么,他从未欺瞒过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况且,如今已经很好了昨夜他在她耳边,反反复复地说,他想要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
所以,无论往事如何,他与她才是命中注定的知己,夫妻。
待日后有了孩子,他们还会成为这世间有着血脉连结的至亲家人。
马婉抬手,轻抚上平坦的小腹,眼中流动着期望之色。
“恭喜可汗,从脉象来看,王后所怀身孕已有两月余”
位于益州西北方向的吐谷浑王宫内,此刻充斥着报喜的声音。
“恭喜可汗”
“”
吐谷浑首领慕容允,此刻满眼喜色,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