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如此奇人,这世间百年罕见其一”
荣王有些遗憾地道“她本该嫁入我们荣王府,与天下大势同行,只可惜”
“父王。”察觉到父亲的杀意,李录立时道“此前是儿子行事欠妥,逼迫太甚,才激起了常娘子的不满,以致未能顺利说服常家”
“常娘子只是不满于儿子的行事作风,不喜被人胁迫,而绝非有意与荣王府为敌。”他道“所以,请父王再给常家一次机会。”
荣王往茶盏中又注入新茶,似在思量。
李录接着说道“这些年来,可用之藩将,几乎被明后屠尽正因如此,父王此前才多番交待儿子拉拢常阔。而今看来,常家非但常阔一人可用,更有常娘子在,常阔之子常岁安也有成才之相故儿子认为,常家是值得父王再多一些耐心的。”
荣王不置可否,慢慢饮茶。
“再有,去年常岁安险被冤杀之事,已成为常家与明后之间不可能消解的隔阂。君疑臣弃臣,臣心已寒,常家不可能没有二心,也必然在观望后路”
“日后,待大势再明朗一些,父王若能再给予些许示好,必能使常家归心。”
李录之所以这般笃定,是因为他断定来日大势之下,常家注定没有更好的选择。
不归顺他们李氏正统,难道要造反自立为王吗
当下时局,仍是他们李氏江山,毫无根基的外姓想要造反,师出无名,不过痴人说梦,自取灭亡而已。
徐正业事败,至多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被打乱,而并不足以影响全局。
这江山注定是他们荣王府的,而她也注定是他的。
他此一生,内心渴望摘取的,皆是最高处之物。那些是这普天之下最好用,最能赋予人无上荣光的东西。
她走得越高,越是显露出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出色,他便越是想要得到此般心意,在那封婚书被她射还之际即已扎根,而今一日更胜过一日。
她总能给这世间、给他新的意外,每一次当他再次对她刮目相看时,总会发现,昨日竟还是太过轻看她了。
而这样的女子,正该与他并肩,才配与他并肩。
所以,此时他绝不会让父王杀她的。
荣王含笑道“你待这常家女郎,似乎格外上心。”
“是,那是因为她值得。”李录并不否认“儿子相信,若有朝一日您见到她,也会是一样的想法。”
“也好。”荣王笑了笑“那便再试一试她有几分本领,又有几分胆量。”
若她有胆量敢成为第二个徐正业,那么,徐正业未完之事,恰可交由她来做。
现如今这天下江山为席,需要有更多野心之辈前来赴宴,将这世道搅得更乱一些只有真正的乱世,才需要救世者的出现。
他用了十余年的时间,已做好了成为这个救世者的准备。
听得父亲松口,李录也露出笑意“儿子相信,无论如何,她都绝不会让父王失望。”
而后,他才提起另一个名字“父王,如今那崔璟”
太原之事未成,此番刺杀也失败了。
“两番失手,短时日内已不适宜再有动作此人非同寻常,绝不可大意待之。”荣王思忖着道“只是如今他被崔氏除族,接下来不妨先静观明后的态度。”
“是。”李录道“只是儿子担心,崔璟或已疑心到父王身上,如他将此事告知崔氏,崔家得知父王先前欲杀崔璟,会不会”
崔璟虽然被除族,却难保暗中与崔氏当真再无丝毫往来。
“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