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她看向一旁蒙住了头脸的尸体,问。
一名士兵跪了下去,瑟瑟道“回宁远将军,此人被关押多日,每日所用食水不多,实在虚弱,应当是没能受得住途中颠簸,再加上惊吓”
其他人也跟着跪下去。
“是我等办事不周,请宁远将军责罚”
“当真是虚弱不支而死么。”常岁宁拿剑挑开覆在尸体头上的布袋,面色青白,脸颊凹陷,身上看不到新伤,除了是个死人之外,看起来的确没有其它异样。
“我等怎敢欺瞒将军”一名士兵为自证清白,连忙提议道“将军若存疑,可使仵作前来验看”
人是他们一路押送的,途中根本没有其他人靠近过他们。
“请仵作验尸”常岁宁点点头,无需他们提醒,但凡她没有那么粗心大意,这都是此刻该有的做法。
“可如此一来,至少要耽搁半日。”她的剑尖一转,指向了跪着的人“那不是白白给人逃脱的机会吗。”
此言出,十余人皆惊。
有人惊慌道“宁远将军,我等绝无半字假话”
他们以为此剑是指向他们所有人,却听那少女淡声道“你们且退下。”
众人抬首,这才看清,对方手中的剑尖所指,竟是董副将。
他们眼神惊惑,却不敢有半字多言,立时退了出去。
“宁远将军是怀疑在下杀了此人”董副将皱眉“如是我所杀,我于途中为何不设法脱身,反而要来宁远将军面前自投罗网”
常岁宁好笑地看着他“你当我没脑子的吗押送的人死了,尔等谁都不想独自担责,自会下意识地盯紧同伴,你想逃脱岂是易事你一人再好的身手,却也敌不过他们十多人吧。”
“且依常理而言,你们十余人,人人皆可疑,若我事先不曾怀疑过你,自然也猜不到你身上来。人死都死了,纵然仵作验出是被杀而死,没有证据,谁又能独独断定是你所杀呢。”
常岁宁看着眼前脸色微变的男人,道“他不过区区九品散官校尉,你却是个六品将军,拿你来换他,自然是合算的。想必你也做好了这最坏的打算,你的身份高于他,担心他说出不该说的也算是情愿换他的,对吗”
听得这个“换”字,董副将眼神一震,果然,从一开始,她便算计好了这一切她早就怀疑他的身份了,只等着他送上门来
不及思索更多,他眼中忽然迸发出杀机,右手猛地拍在腰侧刀鞘之上,长刀被震出鞘,他拔刀的同时随之后撤,起身之际手中长刀劈向面前的少女。
那少女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还快,她未躲,也自知力气不足的弱势,双手握剑正面格挡。
刀剑相击,董副将竟觉虎口微麻,生生后退半步。
趁此时机,那少女蓦地收剑,他身形失力一晃之际,只见对方纵身一跃,飞身一脚踢在他心口处。
董副将皱眉闷哼一声,并不与之缠斗,他转身欲逃,却见门外两侧分别有人涌来,他孤身难敌,很快被卸了兵器,再次压着跪到了那少女面前。
他仍在做出挣扎之态。
常岁宁已收剑,在椅中坐下,此刻见状道“行了,别演了,你明知道我既存心诱你来此,便不可能让你逃脱的。”
“你要杀便杀好了”董副将冷笑一声,似接受了这个事实“主公已死,我等苟活也无意义了”
“主公你说徐正业吗。”常岁宁也笑了一声“徐正业替你们真正的主子背了这样多的黑锅,若他泉下有知,你猜他会不会气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