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几名将军前去与他们交谈询问此事,他们态度强硬,只称是奉李献将军之意,事关重大,不得耽误。
此刻雨势稍小,不远处一群脚上锁着锁链的战俘正冒雨往麻袋里填装沙土,李献麾下的那名武将立时示意手下,将那些战俘驱赶过来,取了麻绳,当即就要将他们清点串绑起来,似同对待牲畜。
洛阳城中剩下的战俘已“支撑”不了两日,他们需要尽快将这些战俘带回去交差。
“如今营中战俘足有六万余,要全部清点完毕,至少需要一整日。”白校尉皱眉正色道“且此事非同小可,还须等主帅归营后,与几位大人当面商榷后方能交接这些战俘。”
那武将冷笑一声,手按在腰侧刀鞘上,厉声道“事关祭天大仪,关乎国运,若有丝毫耽搁闪失,非但我等难辞其咎,你们只怕也同样担待不起”
此言出,一旁那些正被绑起的战俘皆神情惊骇。
祭天
所以,昨日听到的传言是真的
洛阳城中杀了那些人还不够,竟要将他们全部押去祭天吗
“你们你们干什么”
“放开我”
他们身为战俘,自然不可能得到优待,这些时日在营中做着最苦最累的差事,吃着最差最少的食物,但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处境,只要能活下去就可以。
且身为战俘虽苦,好在那位宁远将军发过话,故而营中至少不曾有凌虐战俘之事发生,所以他们从未想过反抗。
当初他们愿降,不外乎就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可此刻,这些人要押他们去祭天,性命遭到威胁的恐惧之下,便开始有人挣扎反抗起来。
一名瘦弱的战俘从队伍中踉跄奔扑出去,慌乱喊道“白校尉,我们不想去洛阳宁远将军和肖主帅亲口说过,降者不杀,你们不能”
随着一支箭矢刺穿他的心口,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扑倒在泥水中。
端着弓弩的,正是那名李献部下武将。
他声音寒厉“胆敢反抗者,本将军不介意将你们就地斩杀祭天”
看着那趴倒在泥水中,身形微微抽搐,口中不停涌出鲜血的同伴,一名身形魁梧的俘虏见状悲怒难当“顺子又不曾反抗伤人他只是胆小而已”
他猛地转头,看向那射杀了同伴的武将,双拳攥起,一把挣断麻绳“你们出尔反尔欺人太甚”
“左右都是个死,与其窝窝囊囊变成猪羊牲畜一样的祭品,老子何不杀出去”
从被徐军强征,到战败成为俘虏,这一路他们何曾有过选择本以为这一切终于休止了,谁知眼下竟还要不明不白被当成祭品杀掉
这究竟是什么吃人的世道
男人眼睛通红“老子今日就跟你们拼了”
他很有些身手力气,空手夺下了一名士兵手中的刀。
而他在这群战俘中应是有些威望在的,见他此举,他身后战俘立即跟从而上。
“都住手速速控制住他们”白校尉快声道。
“猪羊牲畜”那名武将见状讽刺道“未免太过高估了自己,不过是一群不自量力的蝼蚁而已。”
他说话间,示意身后披着盔甲的手下上前“胆敢反抗,一个不留事后将他们的人头清点完毕,一颗不少地带回洛阳”
“是”
见那为首的魁梧男子满眼恨意,举刀向自己奔来,他眯着眼睛,再次端起了手中的弓弩,瞄准那男子。
“咻”
利箭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