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淮南道好似一块铜墙铁壁。
但这道铜墙铁壁的建成,必会让他们的十七万大军分散各处,如此人尽皆知的大阵势,也会让各处的注意力均聚集于淮南道。
这时,若徐正业举兵攻打洛阳,便可真正让朝廷大军措手不及。
已想通了此中关键的肖旻,不免在心中喟叹常娘子为了能让徐正业安心去打洛阳,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他的刀法还有希望吗
江南战况,乃是朝廷眼中的重中之重,稍有风声,便总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京中。
徐正业集兵,要全力攻打淮南道的消息,自然也很快传遍朝野。
朝堂之上,责怪肖旻与常阔的声音无数。
在许多人看来,是因他们用兵不利,错失了主动进攻的机会,才会让徐正业再次聚集壮大兵力,让局面再度变得危急。
“自李逸伏诛后,十七万大军只守不攻,不知肖将军与常大将军究竟意欲何为”
问话的大臣格外咬重了“常大将军”四字,显然是认为这些皆是常阔的主张。
此言出,质疑声变得更多。
于是开始有人隐晦猜测,常阔迟迟按兵不动,恐也生出了“李逸之心”。
“常大将军赤胆忠心,不会做出悖逆之举”圣册帝威严的声音响起“朕信他。”
此等关头,绝不能传出君王疑心武将的风声,否则只会令局面变得更棘手。
帝王的维护,令那些质疑的声音暂时消退了大半,但不满的声音却如何也压不下去。
这不满源于不安。
若徐正业当真聚集二十万兵马攻打淮南道,就凭常阔他们如今只知道一味死守,半分变通都没有的对敌态度,当真能拦得住吗
圣册帝也并非如表现的那般,对常阔坚信不疑。
在她的示意下,有与肖旻关系相近的大臣,令人快马加鞭送了密信去往江南,信上催促肖旻尽快做出应对,如再一味按兵不动,将有祸难临头。另外,又隐晦探问了常阔之心究竟是否有异。
朝堂之上江南战况,及各处相继兴起的乱局而焦灼不已,就连上元节当日都开了早朝。
事实上,自去岁冬月开始,他们便没怎么休息过了,就连腊月临近年关时,衙门也未能如往年那般封印年休,甚至除夕的前一日,宫中还在早朝。
官员们疲惫紧绷,不敢有丝毫放松。
褚太傅也很忙碌,但他的忙碌,是围绕着即将到来的春闱。
圣册帝念其年迈,便暂时免了褚太傅的早朝,令其在礼部安心筹备科举大事当然,另外还有一重思虑,这位老太傅近来实爱与人掐架,听什么都不顺耳,早朝之上时常因此鸡飞狗跳。
魏叔易觉着,这位老太傅,十之八九是犯了什么科举前焦虑的病症,于是才提议让人回礼部冷静冷静。
褚太傅冷不冷静不知道,但礼部上至侍郎,下至洒扫的太监,都完全没办法冷静,终日战战兢兢,面对“今日应当用哪只脚先迈进礼部大门,才不会触太傅霉头”这个问题,都恨不能事先算上一卦。
而上元节当日,这紧绷的气氛得以缓解许多,因为褚太傅只在礼部待了半日,便回府去了。
确切来说,是回府换下了官服,往大云寺上香去了。
近来,褚家上下都看得出来,太傅对上香之事略显热衷。
大约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