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是有一点疼。”
刀划过脖颈时不疼,摔在冰凉的雪地里,也不疼。
但望向故土的方向时,她是疼的。
阿点将泪死死忍回去,朝她又凑近了些,拿起她的双手,给她呼呼吹了吹。
吹罢双手,又去吹她的额头脑袋。
他呼出来的气很足,一下下吹得十分卖力,似要将一切疼痛都给她吹走。
常岁宁额角毛绒绒的碎发都被他吹得蓬起来。
“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全好了。”常岁宁莞尔“一点都不疼了。”
回到她的故土,见到她的故人,便不疼了。
阿点便放心许多,又转身给她倒了一盏热茶,塞到她手里让她喝,好似她当真刚赶了一段很远的路,刚回到他面前。
等常岁宁喝罢茶,阿点又想到一处关键,于是问“殿下,您变成了小阿鲤,那小阿鲤呢她又去哪儿了”
常岁宁认真答他“阿鲤和我一样,走了一段很长的路之后,也会换一副新模样,若有缘,来日定会再重逢的。”
“这样啊”阿点费力地想了想,而后道“那到时候,我一定也能认出她来的”
“既然这样,此事可就交给你了。”
阿点拍了拍胸膛“殿下放心好了”
常岁宁笑着与他点头。
若是可以,她当真很希望有那么一天。
阿点也不困了,乖乖跪坐在她面前,左一个殿下,右一个殿下,话怎么都说不完。
末了,常岁宁交待他“往后在外面,可不能喊殿下。”
阿点不解“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最大的秘密。”常岁宁言简意赅“若这个秘密叫坏人知晓了,他们是会将我抓去,当作妖怪烧死的。”
吓唬小孩,是她的强项。
阿点果然大惊失色“殿下才不是妖怪”
“那你往后喊我什么”
“殿”阿点捂了下嘴巴,赶忙郑重改口“小阿鲤”
“阿点乖。”
常岁宁笑着拍了拍他的头顶。
得了这句久违的夸赞,阿点格外开心满足,如果此刻身后有个尾巴,必然要摇上天了。
而接下来,他的心思主要围绕着一件事
“殿下,现下没有外人在可以喊殿下吧殿下,您变成了女娃娃,会不习惯吗”
“殿下,当女娃娃好玩吗”
“殿下,能不能把我也变成女娃娃”
说着,话题又逐渐跑偏“女娃娃可以生娃娃,那能生猫吗我若是成了女娃娃,可以多生几个猫猫出来吗我若生猫,会是什么颜色的”
“”常岁宁的语气很为难“这,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啊”
“”
天色将亮之际,常岁宁才从阿点帐中出来。
奉命守在帐外的喜儿和阿澈迎上来。
听闻阿点才睡下,喜儿便感慨“点将军的精神头可真好。”
“除夕嘛。”常岁宁打着呵欠道“小孩子总喜欢守夜过除夕的。”
常岁宁回了自己帐中,一觉睡到临近午时。
刚洗漱穿衣罢,忽听闻帐外有嘈杂之音,片刻,阿稚入内“女郎,京中来了传旨的使者。”
这一行年前自京中出发的使者,紧赶之下,倒是赶了个巧,于大年初一之际来到了军营中。
这道自京中而来的圣旨,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