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形高大,手中却没有兵刃,赤手空拳便敢独自追来,但即便如此,他的人竟也拦那人不住
见对方一拳一脚便又放倒他两名护卫,韦浚面色一变,提着官袍快步跑了起来。
“不准再跑了”
身后传来的这声警告,是不属于正常人的天真语气。
幕僚忽然意识到,这大约是个傻子。
而他曾听说过,先太子殿下在世时,麾下有一心智不全的勐将,虽脑子不好但身手绝佳,凶悍无比,百人也难近其身。
难道说就是此人
思及此,幕僚心下一慌,在跨过前方门槛时,不慎绊倒在地,摔了个脸着地,发出一声惨叫。
旋即,又发出第二声更为凄厉的惨叫。
是飞奔而来的阿点踩在了他的身上,一把抓住了韦浚的官袍后领。
韦浚只觉身后一道大力将自己往后拽去,再然后,他似乎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韦浚心惊之下便要反抗,但那只反抗的手还未能碰到对方,便被对方反制,他又抬起另只手想要击向对方,但又被制住。
再试着挣扎反抗时,对方手下一个用力,手臂骨头断裂的疼痛立时让韦浚童孔收缩,惨叫出声。
“你真不听话”
抓人不易,阿点叹气。
那趴在地上的幕僚则哀嚎连连,就差哭了。
阿点低头看了一眼,见自己还踩在对方身上,也吓了一跳,赶忙将脚挪开“我不是故意的”
那幕僚疼得欲哭无泪,他的骨头断的不比刺史大人少
但好在对方似乎无意主动伤人性命,并没有再对他下手,而是直接拖着他家刺史大人转身离去。
“大人”幕僚艰难地支撑起上半身,试着爬起来去救韦浚。
一名刺史府的护卫举刀而来,被阿点一脚踢飞。
见那护卫口吐鲜血摔在地上,幕僚身形一颤,只觉身上更疼了,疼到他根本爬不起来,于是只能认命地趴了回去,痛苦呻吟求救“来人,快去救刺史大人”
阿点拎着韦浚回到了前堂,大声喊“小阿鲤,我抓到他了”
今日凡是跟来赴宴的,都早有准备,常岁宁事先已告知阿点“今日或是场鸿门宴,若一旦打起来,你负责盯紧那个帽子最高的,绝不能叫他跑了。”
为防自己忘掉,阿点将这句话复述了十好几遍,直到背得滚瓜烂熟。
堂中韦浚的人见得刺史大人被擒,皆是一惊。
“都住手。”常岁宁将剑尖抵在了韦浚身前。
堂中不得不停下打斗。
见那面上挂着他人血珠的少女手上剑尖上移,下一刻便指到了自己喉咙处,韦浚面色雪白,竭力往后仰去,但又被阿点死死制住。
死亡的恐惧压迫下,他颤声道“你们不能杀我”
常岁宁看着他“说说看,怎么不能”
见此情形听此言,楚行眉心微跳。
“此刻城门已闭,你们是逃不出去的”韦浚咬着发颤的牙关“杀了我,你们也得死”
却听那少女不慌不忙地问“城门闭了就不能再打开吗,门关起来不就是用来开的吗”
她不紧不慢道“城防之权在参军手中,让厉参军帮我们开城门便是,今日我与他相谈甚欢,想来这点忙他还是愿意帮的。”
少女的话透着天真,韦浚似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常娘子未免将韦某想得太蠢了些,一个肯帮别人来对付我的下属,如此关头,我又岂还敢留”
因太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