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赶得快些,寿州距和州不过两日骑程,但步兵疾行却需五日,此行救援和州,时间本就紧迫,现下后方大军却迟迟未见跟上,岂不误事
常阔透过噼啪燃烧着的火堆,看向寿州方向,眼神沉下去“是见鬼了,这是鬼打墙了。”
来时点好的兵却怎么都跟不上,不是鬼打墙又是什么
“这只鬼是又犯得什么病”那副将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来,“这玩意儿不单会打墙,还是只水鬼呢,专扯人后腿的”
他是常阔点名带出来的人之一,常阔被变相软禁打出来时,正是他们几人在外配合。常阔担心自己离营后这些人会被李逸报复,便都带上了。
“使人连夜回营查探情况,问一问主帅,军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常阔面色虽沉,却不见震怒之色,或者说,他本也不至于天真到认为李逸会这么痛快放他离营,哪怕他是去救和州。
很快有士兵领命回营而去。
“副帅,那如今要怎么办”有副将问“要等大军动身的消息传来吗”
常阔下意识地看向和州方向。
就在半个时辰前,有和州兵士冒死突围而出,前来求援报信。
那士兵一身血泪,几乎是哭着跪倒在他面前,同他道,和州刺史已经战死,如今代其守城的是其夫人,和仅剩下的两个儿子,大的十六岁,小的只有十二。
那士兵报完此讯,便虚弱昏死了过去,至今高烧尚未醒来,或许没有机会再醒来。
虽尚隔数百里远,常阔似已能嗅到和州城中冲天的血腥,孩童恐惧的啼哭,与众士死守的悲壮。
“等”他重复了副将口中的那个字,只觉不止千斤重。
等得来吗
等得起吗
常阔抬头看了眼天上繁密的星子,而此夜,和州上下,没人会有抬头看星星的心思。若等不到援兵去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也都不会有。再或许,有些人将永远丧失这抬头看一眼星星的机会。
常阔凝神抉择间,视线中忽见夜幕之上有一颗流星迅速划过。
旋即,有马蹄声似踏着这流星而来。
常阔下意识地站起身。
很快有士兵前来传话。
“副帅,有三名士兵赶至此处,声称有机密军务须禀明副帅”
那三人此刻被守夜的士兵持长枪,拦在军阵外,正盘问“都是哪个营的,叫什么腰牌何在”
“常刃”
阔步而来的常阔一眼认出了站在最前面的人,甚是意外。
“大将军”常刃心神一松,连忙行礼。
另一人也跟着行礼。
常阔看去“常矛”
说着看向第三人,眼神一震“宁”
紧跟而来的副将闻声一怔您副帅怎还用上敬称了呢
“此乃我帐下亲兵”常阔面色一阵变幻,立时对三人道“都随我来”
三人赶忙跟上。
“你们两个,守着”到一旁无人处,常阔交待常刃二人,拉过那扮作小兵的闺女,让她站在自己跟前。
“你这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混入了军中你可知这有多危险”
“阿爹,现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常岁宁拉着他又走远了几步,低声道“正事要紧。”
常阔“”
常岁宁“我知道您在此处见到我,实在突然。但您身经百战,什么风浪没见过”
常阔“”
这种风浪他还真没见过
试问谁会在行军途中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