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就着急起来,频频看向外间方向。
姚归目瞪口呆地看着妹妹的手虽说这种特殊情况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但若他没看错的话,现下已是妹妹反抓住了常郎君的手
姚夏尚未意识到,她只觉得这常家郎君好生可怜。
说来古怪,此前虽总听到身旁有人夸赞常家郎君英武俊朗,可她并无太多感觉,只今日见得对方这受伤大狗一般的惨态,竟一下子就被戳中了心窝窝。
这样的常家郎君,实在叫人心疼,使人怜爱,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他。
随着醒来的时间变久,常岁安隐约清醒了一点点,他好像意识到榻边的人并不是妹妹,试图将手收回,但却被对方抓得牢牢的。
虚弱无力的常岁安“”
是新来的狱卒要拉他去受刑吗
姚夏觉得他实在太需要自己了,坚持等到常家姐姐过来,才郑重地将那只手交托过去。
又贴心地拉着呆站着的姚归出去“阿兄方才怎站着不动,想留下偷听人家兄妹说话不成阿兄的分寸感呢”
姚归看向自家妹妹的手“阿夏,你确定要与我讨论分寸感吗”
察觉到兄长视线,姚夏似才勐地回神,忽然心虚地将手藏在背后。
屋内,常岁安透过因受伤而肿胀的眼睛隐约看到熟悉的身影,立刻试图要坐起身来,被常岁宁制止住了“阿兄勿动。”
“宁宁”此一刻,少年胸口处堆积的委屈如洪水决堤而出“我们做错了什么,他们凭什么”
常岁宁抓着他的手,轻声道“我们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他们,所以,阿兄回家了,他们很快便要得到应有的惩治了。”
“回家”
“是啊岁安”乔玉柏走过来“你已经回来了,你快醒醒,瞧一瞧”
常岁安艰难地转动眼睛看着熟悉的一切,他回家了
“所以我不是杀人犯了,对吗”
“当然”乔玉柏道“真凶已经归桉了”
常岁安闻言,眼中忽然滚出更大颗的眼泪,周身的紧绷不安顷刻悉数卸了下来。
乔玉柏也转过脸掉了泪,他突然明白了,或许这正是宁宁执意要为岁安求公道的原因之一如若不然,他们此刻面对岁安满腹委屈的“凭什么”,又要如何面对回答
唯一能弥补安慰岁安的办法,便是将清白还给他。
如若没了这份公道,纵然岁安能活下去,却也不再是从前的岁安了。
他此刻也真正理解了,之前宁宁决心“不退”之际,私下只同他说过的那句话阿兄有将才,初觉醒庇护拯救苍生之志,还未来得及践行,不能折在此处。
宁宁说所以,我要在阿兄救苍生之前,先救他。
王氏将常岁安枕后又垫高了些,拿汤勺喂他喝了半碗温水。
喝罢水,常岁安的神智更清醒了,声音也清晰了一些,便向妹妹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常岁宁“此事说来话长。”
常岁安“无妨宁宁,我自觉精神尚可,你慢慢说,我撑得住。”
常岁宁“那玉柏阿兄来说吧。”自昨日起,在大家的关切追问下,她已说了太多遍,是她撑不住了。
待乔玉柏将经过言明,常岁安已震惊感动得险些再次厥过去。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妹妹竟为救他做了这么多
妹妹果然是奇才哪怕是在救人方面也是天大的奇才
常岁安眼里蓄满了泪水,为妹妹自豪之余,又甚为自责“宁宁,都怪我竟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