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她所图本也不是为藏身,两日未曾现身,不过是以躲藏假象混淆视线,等候时机而已”圣册帝自龙椅上起身,肃容道“速速带人赶往孔庙,严防把控各处,务要阻断一切变故发生”
“是”
禁军统领不敢有丝毫迟疑耽搁,立时退去。
孔庙建于宫城与国子监之间,出尚书省往西而行,不足两刻钟即可抵达。
一时间,数队禁军穿梭宫道之间,往孔庙方向奔去。
禁军统领退去片刻,甘露殿内传出内侍的高唱声
“摆驾孔庙”
帝王銮驾很快备下,圣册帝在内侍的搀扶下登上銮舆,定定望向孔庙方向。
孔庙中,那只衔着祭文的仙鹤,在众人的追随之下,落在了一座三层阁楼之上。
此处位于孔庙西北之角,本作为藏书阁使用,后因修建了新的藏书之处,这一处便弃用荒废了下来。
不远处,大成殿前的乐生们未敢擅自停奏,隐约尚可听到那祥和的宁平之章。
悠远的乐声中,立在阁顶的白鹤发出一声响亮的鹤鸣。
众人皆引颈而望,一时不解白鹤何故落于此处。
直到下一刻,那阁楼二楼临栏处,忽然砸出一声巨响。
楼内,与明谨又周旋许久的常岁宁听到这声鹤鸣,遂知时机已至。
她看似踉跄后退,以身体重重撞开了那紧闭的阁楼木门。
“砰”
本就未彻底锁死的门被撞开,光线顷刻洒入原本门窗紧闭四面垂帘的昏暗阁楼中,令明谨觉得刺目异常,下意识地紧闭双眼一瞬。
下一刻他即睁开眼睛,所见前方茫然炽目,耳边嗡嗡作响,脑中混混沉钝。
他来时曾喝下掺有迷药的茶水,又因多日酗酒服药,加上阁楼中燃着使人五感减退而致幻的药丸,他已吸入多时
这种种叠加之下,让近来本就喜怒无常的他已近癫狂,视觉听觉皆消退混乱,只心中的恶念与狂躁兴奋之感被一再放大。
他追着常岁宁退出阁楼,来到了二楼围栏前,一把掐按住她的肩,一手死死禁锢着她受伤流血的手臂。
他几乎只看得到眼前之人,他狞笑出声“常岁宁,你继续跑啊,怎么不跑了你当真以为能逃得掉吗”
听着楼下传来的惊呼声,常岁宁任由他发狂般钳制着自己。
“快看,那是”
“明世子”
“还有常家娘子”
“常家娘子怎么会在此处”跑得最快的谭离大惊失色“快,快上去救人”
他跑上前去想要打开阁楼的门,却发现被人从里面锁死了。
“谭举人”乔玉柏不知何时出现,抓住了谭离的手臂,无声向他摇头。
谭离目色惊惑,紧跟而至的宋显亦神情震动。
褚太傅很快赶到,见那女孩子一身血迹,背对众人,披着发被明谨钳制于围栏边缘处,一时三魂七魄险些离体“这”
褚太傅惊怒交加“快把那女娃救下来”
他说着,也顾不得一身老骨头,竟立时便要入阁。
“太傅”乔祭酒紧紧攥着褚太傅因年迈而皮肤枯松的手腕,眼底也俱是心疼之色,然语气是平日里少有的郑重“您不必不忍,且静听。”
褚太傅童孔微震,顷刻大悟。
所以,这是
乔祭酒与他点头。
自他得知这个孩子的计划以来,便不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