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着低调的妇人面容暴露,正是应国公夫人昌氏。
她眼神震怒“常岁宁”
“原是昌夫人。”常岁宁“夫人雇了这么多人只为取我一颗人头,倒是大手笔。”
但也足可见,明家和明后已废除了昌氏的爪牙,否则对方也不至于无人可用,还须去外面雇用杀手。
昌氏厉声道“来人,把她给我杀了”
的确有人涌了进来,但却是常刃元祥他们。
他们已解决了昌氏带来的所有人手,很快便将昌氏和她的仆妇制住。
“这么多人竟都杀不了你,果然是天生的祸星”昌氏被按在地上,仍旧挣扎着“你这祸星怎还不死”
常岁宁走过来,半蹲下身打量着昌氏那张枯瘦而满是狰狞恨意的脸,了然道“看来是要疯了我记得你母亲便是发疯伤人而死,看来你们这一脉是祖传的病,难怪明谨年纪越大越是不堪。”
一遭遇挫折不顺,受到刺激,这病症果然便显现出来了。
昌氏面色一变“你说什么”
这贱人怎知她母亲当年是患疯病而死她父亲分明将此事瞒得一丝未漏连圣人都不知道此事
常岁宁直起身,没有解答昌氏的疑惑。
护卫将昌氏从地上扯起来,钳制住她的双臂。
昌氏面上不见丝毫恐惧,反而现出讥讽的笑“你以为你抓到我,就能救你兄长了吗痴人说梦我纵是死,也断不会认的,你休想借我成事”
“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该知道如今真正想要你兄长死的是何人”
“不管你怎么做,你都救不了他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处死”
昌氏言毕,面上越发痛快,她横竖已经是个死人了,落在这贱人手中也没什么好怕的,杀不了对方,看着对方痛苦也是解气的
面对她满含报复快感的话语,常岁宁看向她,倒有些好奇“在此之前我与你并无深仇大恨,你就这般恨我”
这句话陡然点燃了昌氏的怒火。
“你不知死活打伤我儿,他固然不争气,可若非是因结怨在先,岂会有那日赛马之事,又岂会令他伤重至此”昌氏满眼恨意“他因此病胡乱服药才行事失常若不然又怎会有后山枫林之祸”
“如此种种,皆因你而起”昌氏咬牙切齿“你毁了我儿子”
也因此毁了她的一切
现下竟然还同她说什么“并无深仇大恨”
常岁宁看着她“原来在你们这些自认高贵不可冒犯的作恶者眼中,道理是这样讲的。”
昌氏讽刺地笑了一声“这世间道理千百种,你不满不甘又如何,谁让你们生来卑贱谁会在意卑贱之人的道理”
她虽然要死了,但还有天子的道理,天子的道理谁也不能撼动
“任你们这些蝼蚁如何挣扎,也没人会在意你们畏惧你们”昌氏挑衅道“你纵此时杀我,我也不怕你”
“你还需要我来杀吗。”常岁宁未见被激怒之色,最后与她说道“你还有用处,便再活几日吧,临死前顺便看一看我这蝼蚁的道理。”
少女言毕即转身离去,昌氏还欲怒言,却被护卫噼昏了过去。
常岁宁和元祥去了庙殿屋檐下单独说话。
“大都督于途中听闻此事,便令我即刻赶回京中,相助常娘子。”
实则起初他家大都督也要一并回来的,但策马数十里,大都督复又停下。
元祥将这个经过也说了,“非是大都督不愿回京,实是并州之事不可耽搁,二来,大都督说您应当不愿意见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