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少女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她道。
无绝“”
常岁宁呼出了一口气“还当又要再欠她一回。”
还当这条命又是对方给她的。
如此真要成了斩都斩不断,甩都甩不脱的孽缘了。
无绝似懂非懂,却也跟着她的话道“这秘术,是老孟寻得,阵是属下所设”
说到自己设阵,无绝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哎,士为知己者死啊。
常岁宁则再次拍了拍他的肩作为回应认可。
无绝这才继续说道“至于这拿来建大云寺、天女塔的银子,大半皆出自登泰楼,也算是殿下您自己出的说来说去,这都是咱玄策府自家出的力,功劳横竖是没跑外边儿去,殿下您且安心收下这条命就好。”
常岁宁坐在地上,双手随意撑在身侧,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此刻点头道“好,那我就收着了。”
无绝一路听到现在,此刻不由小声问“您与圣人之间”
“我与她没关系了。”常岁宁道“我此时是常岁宁,以后也是。”
少女语气随意,但无绝仍感受到了那份无声的坚定,那并不像是孩子的赌气。
而他只道“属下懂了,您放心。”
“明后都知道些什么,不知道什么,她因何会疑心到我身上,你都同我说说。”常岁宁道。
了解清楚才好防备,才不会像这次来大云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胡乱摸索着走一步看一步。
无绝便一一说给她听,又着重说了圣册帝之所以起疑,是因得了天镜的那句提醒这一内情。
“这回都怪他,险些害您暴露了身份”
常岁宁则思索着道“由此可见,此人的确本领了得。”
无绝听得瞪眼“可属下此番设下了天下第一奇阵”
说着,又抬起手臂来,士为知已者
“当然。”常岁宁及时打断他“还是你最厉害,得你一人,吾心安矣。”
无绝这才满意放松下来,继续往下讲“据崔大都督说,圣人也曾使人查过您在合州的事,但好在有那位魏侍郎帮您瞒下了。”
“魏叔易”
常岁宁有些意外。
魏叔易并不知她的秘密,作为局外人能做到帮她隐瞒圣册帝,可见义气,更可见的确聪明敏锐。
她从前只知后者。
而思及秘密二字,常岁宁此时便道“既明后尚且不知,为防走漏风声节外生枝,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暂时不要让更多人知晓此事。”
无绝会意道“殿下放心,属下的嘴严着呢。”
又道“崔大都督那里应当也不用担心,反正都是一条船上的自家人。”
见他一副再笃定不过的神态,常岁宁不由问“你与他暗中达成了什么共识或约定吗”
无绝茫然“属下没有啊。”
常岁宁比他更茫然“那你如此信任他”
无绝“那还不是因为他心仪您,一心系在您身上吗”
常岁宁“”
无绝“就在那芙蓉花宴上”
常岁宁“演的。”
无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能吧”
“都演到属下跟前来了”他不可置信道“都演到那阵眼暗道里去了”
“”常岁宁本想说二人是可两肋插刀的挚友,但话到嘴边,眨了下眼,不知怎地竟说不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