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急,咱们去里面说话”无绝说着,抬手指过去。
常岁宁跟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床底下
这里面太里了些。
无绝示意她先进。
“您是长辈,您先请吧。”常岁宁礼让道。
“怎么,怕有机关暗算不成”无绝哼了一声,有些不满“真就这么不信我”
说着,拿自证清白的姿势大步走到床边,弯身爬了进去。
片刻后,一道稍闷的声音自床底传出“瞧,我没死呢。”
“”常岁宁这才跟了进去。
她跟着无绝走了一段暗道,来到了一方密室中。
和崔璟上次一样,常岁宁的目光率先也被那些酒坛子吸引了去。
无绝走到石壁前,点了盏灯。
灯点亮后,无绝仍站在原处,背对着常岁宁。
四下一时是异样的静谧。
好一会儿,到底是常岁宁先开口“佛法呢”
无绝没答她。
又是片刻的寂静后,那道胖墩墩的背影才开口。
那声音不高,几分沙哑,几分叹息,几分埋怨,几分长对幼的体惜。
“您回来了,怎也不说一声呢”
未有听到回应,无绝动作有些迟缓地转回了身来,眼圈已泛红,再问时声音高了些“您既回来了怎也不同属下说一声呢”
常岁宁不解地看着他“什么回来”
无绝瞪眼“您还不承认”
常岁宁“承认什么”
无绝鼻子一酸,“扑通”一声坐了下去,拍腿哭了起来“您好狠的心啊,事到如今竟还不肯与属下相认”
常岁宁“”
“你们这些做主公的,都如此狠心吗”
“我日日夜夜盼着您回来我已这把年纪,还有几日可活”
“给您扳指您不肯取,现下还装着不认得属下难道我还能害您不成”
无绝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控诉着,似要将压抑心底多年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
常岁宁被他哭得头疼。
他这是料准了她最怕身边人在她跟前哭吧。
无绝单是哭还不够,又捋起僧袍衣袖来,哭得愈发委屈了“您看看我这一身毒疮,又岂是会害您之人啊”
毒疮
常岁宁看过去,果见他双手手臂之上有着许多疮疤痕迹,密密麻麻,很是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来的
无绝抹了把鼻涕,哭着道“属下做这和尚,这一身毒疮都是为您而生,您可以不信老常老孟他们,却不能不认属下”
为她
无绝继续哭道“殿下您但凡还有点良心,就认了吧”
常岁宁“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无绝言之凿凿“您听得懂”
他道“嘴这么硬的,只能是殿下”
常岁宁“我不是。”
无绝“您就是”
而后不待常岁宁再否认,他瞪着一双泪眼抢先说道“谁撒谎谁是驴子”
又道“谁不承认谁明日便秃头”
常岁宁“”
倒也不必威胁的如此有层次吧
无绝紧紧盯着她“您再说,您到底是不是”
“”常岁宁无奈看着他。
四目相对片刻,常岁宁轻叹了口气。
无绝显然已经有十成的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