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更看重的是我能否再延绵子嗣”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对上昌氏那张写满了怒其不争的脸,明谨干脆将近来压抑着的情绪全都宣泄了出来。
“母亲现如今只知训斥指责我不争气,可我却记得,是母亲曾使人先后三次扼杀过我的血脉骨肉”
听他提起此事,昌氏的嘴唇颤了颤。
“你还有脸提起这些事你是应国公府世子,还未娶正妻,若便弄出一堆生母不是婢女就是妓子的庶子女来,你让明家颜面何存,又还能挑到什么好亲事”
“我做这一切,哪件不是在替你收拾烂摊子,哪件不是在替你思虑谋划”
“说得真是好听”明谨眼底现出一丝讽刺的笑意“可若非母亲一再挑剔,既想要好掌控的,又想要门第高的,哪家贵女都入不了母亲的眼我又何至于拖延至今未娶正妻过门如若我已娶妻生子,现下又岂会因为受了场伤便要保不住世子之位”
“这便是母亲口中的为我好吗”
归根结底,眼下这一切都是他这位总想掌控一切的母亲造成的
看着那双竟已现出恨意的眼睛,昌氏收拢着微颤的手指,定声道“是我挑剔,还是你声名狼藉在外,才使议亲之事多有不顺我怎就生了你这样一个不争气的混账东西”
她自嫁入明家起,便将一切牢牢掌控在手中,她此生最脱离掌控之事便是生了个不如意的儿子。
但凡她能有一个正常的儿子,哪怕平庸也好,只要肯听话,她便不至于这般年纪还要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而忐忑谋划
可偏偏她没有选择,她只能将希望继续压在这个百般不如意的儿子身上。
或许他说得对,他作为应国公府的世子,只需要拥有传续香火的能力
只要能替她生下一个孙儿,到时他是死是活她都不管了
昌氏忍耐地闭了闭眼睛“我自会想办法替你寻来良医治好你的伤在此之前你只需安分守己,别再给我惹麻烦。”
明谨却倏地涨红了脸“不劳母亲费心,养了一个月,我的伤如今已经好了”
昌氏冷笑看着他。
这种事情单是嘴硬可不够。
若他在其它方面也能如此要强,她不知要省多少心。
昌氏没有心思再多说半句,带着仆妇离去之前,令人撤下了明谨身边的侍女,只留了小厮伺候。
明谨恼怒不已,将禅房里能砸的东西砸了个遍。
末了,他看向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厮“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我今日的药拿来”
想着那两名被带走的女使,小厮有些不安地道“可是夫人上次发现后,已不准郎君再服此药了”
“怎么,你很怕我母亲是吗”明谨走向他,微弯下身,咬牙切齿地道“那你信不信,我现下就能要了你的命,把你剁碎了扔去后山喂野狗”
小厮脸色煞白,颤颤地抬手打了自己两耳光“小人知错了,小人多嘴”
明谨冷冷地看着他“药呢”
小厮连忙爬坐起身,从箱笼里取出了一只瓷瓶,双手递向明谨。
明谨从中倒出两粒药丸送入口中,将瓷瓶扔给小厮,坐回到了榻上。
此药有大补壮阳之奇效,他服下后不久,即觉周身燥热,下腹蠢蠢欲动。
他便知道,他在此道之上一向天赋异禀,历来非常人可比,既然最要紧的东西还在,再加以药物刺激,又岂会当真没有希望
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东西长在他身上,究竟还能不能用,可不是外人和那些医官们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