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场合,便连坐于上首的圣册帝,也难得卸下了两分威严,面上挂着些许笑意。
很快到了献艺助兴之时。
此次芙蓉花宴很是隆重,同行前来的也有众宗室官员子弟,那些年轻儿郎在同伴的撺掇之下,也不乏上前献艺者。
圣册帝含笑亲点了荣王世子的名。
荣王世子手执长笛,奏了一首江南曲,笛音潺潺,使人似同置身于晨雾依稀的江南美景之中。
贵女间,一名身着莺色襦裙、气质恬静的少女望着那稍显羸弱之姿的青年,听着耳边笛音,神情有些怔然。
她看着那青年收起长笛,施礼后退了下去,不由低声问身边女使“那便是荣王世子么”
“回女郎,正是呢。”
少女低声自语“原来是他”
原来她曾在乐馆里见过两次的那位持笛郎君是荣王世子李录啊难怪如此好风度教养。
“侄儿也来为这花宴助一助兴”明谨主动上前,手中握着把剑。
他所献之艺正是舞剑。
他手中长剑闪着寒光,一个起跃间,剑尖指向了不远处的一群贵女,几名胆小的少女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几步。
明谨勾唇一笑,视线有一瞬定在那群贵女身后的常岁宁脸上,眼底似泛着寒意。
常岁宁没什么表情地眨了下眼睛。
好怕啊。
这起码得是两脚猫的功夫了吧。
莫非被禁足的日子里,为了与她报仇竟还潜心习武练剑了不成
如此倒也有些励志。
明谨收剑之际,朝圣册帝笑着施礼,不忘说了些“谨愿山河昌盛,姑母龙体康健”等吉利之言。
他此前犯错被罚,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发虚的,此时便有讨好弥补之心。
圣册帝含笑点头“不错,倒有些长进。”
明谨闻言甚喜,行礼后退去。
“郎君方才那剑使的当真威风”小厮迎上来一阵低声吹捧。
明谨微抬眉,似笑非笑地扫过四下。
禁足一解,他便还是这京中最风光的应国公世子,他的姑母是当今圣人这一点,可不是那个小贱人投机取巧出些风头就能改变的
他的视线定在某处,微咬紧了后牙。
儿郎们献艺只是陪衬而已,在场之人都很清楚今日最该被关注的是一众贵女。
而那位长孙七娘子尤为瞩目无论是那一手引人入胜的琴音,还是落落大方的仪态,精致端庄的脸庞,再或是其身后巍然而立的长孙氏。
这样的长孙七娘子是极夺目的,也理所应当地收获了诸多称赞声。
其父长孙垣听着耳边夸赞,安坐原处,神情不为所动“不过献丑而已。”
姚夏等人也上前献了艺。
“魏娘子不去吗”常岁宁转头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侧的魏妙青。
怎觉得今日的魏家小娘子待她尤为依赖
她走哪儿对方跟哪儿。
“我便不去了,我有些紧张”魏妙青小声问常岁宁“常娘子也不去吗”
常娘子最好别去,不然常娘子一走,还有谁能来压制她的美貌风头
一旁的乔玉绵闻言脑海中则不受控制地闪过宁宁胸口碎大石,宁宁倒拔垂杨柳等震撼全场的情形。
常岁宁“我也紧张。”
乔玉绵莫名松口气,宁宁紧张很好,这样她就不用紧张了。
此时,有少女动听的吟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