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阵法相克,后有雷劈之险
她今日此行竟像是渡劫来了。
崔璟此时转身,走向一旁的假山后,片刻后折返。
他肩上已被淋湿,手中则多了几片绿油油的芭蕉叶。
他没多说什么,只递给她。
常岁宁一怔后,伸手接过“多谢大都督。”
她将芭蕉叶分给喜儿,主仆二人用叶子挡在头顶,在雨中小跑着往大雄宝殿而去。
看着那身影一路小跑,未回头看,很快便消失在雨中,崔璟随手拿起石桌上的水壶,回了塔前避雨。
“都督,不进去吗”元祥问。
崔璟摇头。
他一身汗水雨水,入塔内恐冒犯惊扰了“天女”。
“就在此处即可。”他看着眼前雨帘,说了句与方才常岁宁相同的话。
这场雨午后方休。
常岁宁晌午在寺中同无绝蹭了顿斋饭,顺道问他“二爹,古往今来,您听说过最厉害的上等生辰八字是哪个”
无绝想了想,道“数朝前有位开国皇帝”
常岁宁“您写下来我瞧瞧。”
无绝不解“写这个作甚”
少女神情纯粹“长长见识啊。”
无绝笑道,“你这女娃何时还对八字命格有兴趣了”
但也还是取了纸笔写给了她瞧。
常岁宁接过来看,满意点头。
很好,换去出生之年,稍改一改,以后就是她的了。
这一遭,她是什么命,她要自己选。
“这位的八字贵则贵矣,然地支全冲,易克六亲”无绝感慨道。
常岁宁了然点头“六亲祭天啊”
那更适合她了。
常岁宁离了大云寺,坐上由常刃赶着的马车,来到了那处庄子上。
她先去见了阿稚。
“人在何处”
“女郎请随婢子来。”
阿稚引着常岁宁来到了此处庄子用来储物的地窖内。
有常岁宁的交待在,入了地窖,阿稚便不再开口说话。
地窖内视线昏暗,阿稚手中提着一盏风灯,让常岁宁看到了那被缚住了手脚,并拿黑布蒙上了眼睛的人。
玉屑缩在一堆酒坛前,听到脚步声神情骇然,又往后退了退“你们是谁为何要将我带到此处来,你们是谁的人”
“我什么都不知道”
“求你们放我出去”
“我不想待在这儿,求你们了”
她声音颤栗忽高忽低,恐惧愤怒不安忐忑等神色交替出现在那张脸上。
常岁宁如此看了许久,微微皱眉。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玉屑忽然挣扎着站起身,但因双脚被缚住,刚站起便又摔倒在地。
阿稚目含请示地看向常岁宁。
常岁宁微摇头,转身带着阿稚出了地窖。
“女郎是何打算”阿稚请示着问。
“从今日起,每日只给她按时送水,不给食物。”常岁宁道“两日后,我再见她。”
守在外面的常刃闻言微一愣住。
这怎像是拿来审讯的手段
常岁宁存下的的确是审讯之心。
从方才看,玉屑的痴疯之态,不像是装出来的。
人在陌生未知的极度危险的环境下,不可能装得这般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