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琅恼极,还要上前与裁判官“理论”,被同队的东罗学子昔致远拉住“且冷静一下,先看看玉柏伤势如何”
崔琅也忧心乔玉柏伤势,闻言一时顾不上再骂。
乔玉柏已被人扶坐了起来,身边围了不少人。
常岁宁已跟着王氏进了赛场,此时走到乔玉柏身侧,半蹲身下去查看他的伤势。
“柏儿,你感觉如何可摔到要紧处了”王氏紧张不已,伸手想去碰儿子额头冒了血的伤口,却又不敢触碰。
她并非大惊小怪之人,也很清楚击鞠骑马受伤都是常事,更何况比赛本也少不了磕磕碰碰但眼下这般又哪里是不经意间的磕磕碰碰那般简单
乔玉柏因疼痛而皱紧了眉,却仍旧摇头“阿娘别担心,我无大碍。”
他试图动了动右边肩膀,额上疼得又添一层冷汗。
“勿要乱动。”常岁宁抬手,按在他肩膀处,手下探了探,确定是脱位了,另只手也扶了上去,双手当即一个用力,只听“咔哒”一声响,乔玉柏痛叫出声。
常岁宁道“所幸只是脱臼,已经推正回去了。”
乔玉柏再试着动了一下,果然可以活动了。
崔琅看得呆住。
不顾阻拦翻进了赛场中的常岁安快步走了过来,与乔玉柏恼道“就说让你小心些吧,偏不听”
乔玉柏一头雾水地抬眼看他“你什么时候说了”
常岁安“”
他当然是在心里说的
见场上形势不对,他一直在心里大喊让乔玉柏当心,喊得嗓子都破了
这话他按下不讲,只催促道“走,我背你去医堂看伤”
“可是还有一场”
方才裁判官已宣布了此节黄队胜出,当下双方各胜两节,还须最后一节来分胜负。
常岁安瞪大眼睛“你不要命了是吧”
“玉柏阿兄,看伤要紧。”常岁宁道“手臂虽只是脱臼,但暂时也不宜再使力,头上的伤更要静养,且不知是否有其它伤在”
王氏也道“柏儿,听宁宁的,先去看伤。”
乔玉柏闻言犹豫地看向崔琅等人。
虽会有替补上场,但他负伤退场必然影响大家的情绪,且他都应付不了昌淼等人的恶意针对,更何况是替补这么想非是他自大,而是事实如此。
这场击鞠赛不是他一个人的比赛,每个人都为此拼尽了全力,若他此时退出,便同替大家认输无异。
昔致远轻拍了拍他左边肩膀“玉柏,你安心去治伤,这里交给我们。”
崔琅也道“乔兄,你就放心去吧我定替你报此仇”
乔玉柏“”
听起来怪怪的。
见他还是犹豫不定,常岁宁正色道“一场击鞠赛的输赢而已,不值得阿兄赌上自己的安危,若伤上加伤,后果不堪设想阿兄莫要忘了,你的手是拿来握笔的。”
乔玉柏闻言看向自己的手臂。
少女理智的声音再次响起“再者,阿兄负伤,留下来也只会影响拖累大家而已。”
乔玉柏“”
有点残忍,但好有道理。
常岁安数次欲言又止,想要提醒妹妹,乔玉柏是次兄而不是阿兄但看在乔玉柏受伤的份上,暂且大度了一回。
胡姓少年尽量拿轻松的语气安慰乔玉柏“输就输了,明年再打就是了”
乔玉柏只能点头,被常岁安扶起身时,歉然看向三人“是我对不住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