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黄队也有我一位阿弟在”明洛含笑道“但我与崔大都督之见相同,也认为赢的会是蓝队。”
不远处,手握折扇替一位锦衣青年扇风的近随随口问“世子,您觉得呢”
这锦衣青年正是荣王世子李录。
天气炎热,而他身体不好,便避开了上半日的暑气,是午后刚过来的,只为看终赛而已他喜欢击鞠,但只能看一看,每年国子监的击鞠赛他都不会错过。
“我赌黄队赢。”他说。
“昌家郎君他们”近随小声道“但蓝队有那位乔郎君在”
荣王世子笑了笑,声音很平淡“乔郎君固然有勇有谋,但其心术太正。”
近随没听太懂。
午后的鼓点声响起,本次击鞠赛迎来了最后一场关键之战。
“记住,不乱。”
上场前,乔玉柏再次交待崔琅三人。
三人皆正色点头。
四人跃上马背,持杖以待。
随着开赛的锣声响彻赛场内外,马蹄声起,彩球被抛向空中。
昌淼一队延续了前两场的作风,多次横冲直撞,手中鞠杖毫无顾忌,不单只是挥向彩球
然乔玉柏四人沉着应对,避免与之硬碰硬的同时,配合默契,时以声东击西,欲擒故纵之举混淆对方视线,屡屡进球,引得观赛众人欢呼称赞。
如此之下,黄队众人不免开始焦躁起来。
随着乔玉柏又将一球击入球门,昌淼彻底黑了脸,朝着队友骂道“打不会打,拦也不会拦吗真是一群废物”
那三人被他骂得不敢抬头,本就称不上严谨的阵型愈发乱了。
三节过去,他们勉强只以一球之差赢了一节。
歇息之际,崔琅喝罢水,将水壶丢给一壶“再好好打一局,咱们说不定就能提早去庆贺了”
他们已赢了两节,只需再赢一节,便能赢下今年的击鞠赛了
“不着急。”乔玉柏擦了擦嘴角的水珠,含笑道“慢慢打就是了。”
尾巴快翘到了天上去的崔琅全然不比他这般神闲气定,已提早激动起来,忍不住频频看向凉棚方向长兄必然已经对他刮目相看了吧
想他不过初入国子监而已,便赢下了这样一场万众瞩目的击鞠赛,如此优秀,这还拿不下长兄的肯定
若他邀请长兄同去登泰楼庆贺,不知长兄会不会同意
他还从未与长兄一起喝过酒呢
长兄的酒量应该很好吧但他也不差
崔琅这厢已魂游至登泰楼,同自家长兄把酒言欢,自幼埋在心中的那兄友弟恭之梦眼看就要实现
而昌淼那边,则是截然不同的心情了。
他又痛骂了其他三人一顿,那三人言辞间相互推诿埋怨,谁也不敢担下责任。
纵有仆从在旁扇风,心绪烦躁的昌淼脸上的汗却越来越多。
他下意识地看向凉棚下,只见正襟危坐的父亲眉心微隆起,也正看着他。
同那道视线对上,昌淼打了个寒颤,目光闪避开,心中忐忑不已。
父亲一向爱重颜面,他若输了,定会叫父亲觉得面上无光
他绝不能输这是他从决定参赛开始,就已经明确的念头。
故而,他为此做了许多准备。
昌淼看了一眼正喝水的马匹,随即皱眉道“给我换一根鞠杖来,这根用着不顺手”
这等输了比赛便怪鞠杖不顺手的行径,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