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抽到的是第一列,是最先上场的,若想赢鞠杖,至少还有两场要打呢,这才哪儿到哪儿,你想得倒远”
“咱们有温征在嘛我当然敢想了”
学子们擦着汗,哈哈说笑着走远。
随着第二场赛事开始,围观的人群愈发拥挤。
虽有烈阳当空,反将赛事热情燃得更炽。
学子们策马挥杆挥洒汗水,观赛者的目光也因时刻追随而忙碌紧张。
有书童穿梭在人群中,为观赛者送去解暑的凉茶,饮上一口便觉清凉沁脾。
一众官员所在的凉棚内,有人姗姗来迟。
今日休沐的姚翼身着常服,挑了个并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来。
姚家女眷也来了,姚夏总能于人群中搜寻到常岁宁所在,但这回她没能如愿挤到常岁宁身边,一则常岁宁身边已没了空位,二来姚夏瞧见了魏妙青也在
见魏妙青朝自己看了过来,姚夏以眼作尺,挑了个在二人身后一排、距二人位置远近完全相同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坐下。
接下来,论起端水,姚二姑娘比穿梭在人群里送茶的书童还要更忙碌几分。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第二场胜出的乃是黄队。
这次双方输赢悬殊较大,黄队前后胜了四节。
黄队为首的是一名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年纪虽然不大,但队中其他三人对他与其说是马首是瞻,更像是唯命是从
这少年看起来很是威风强势。
且赛中打得很凶。
常岁宁看着那离场时即将球杆随手丢给书童的少年,便微侧首低声问喜儿“可知此人是谁”
“那是昌家的郎君”喜儿小声道“应国公夫人昌氏母家的那个昌家。”
常岁宁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端坐的明洛“那便是明女史的表弟了”
虽然明洛为庶女,并非应国公夫人昌氏亲出,但关系是这么个关系。
喜儿点头“是,好像是叫昌淼。”
常岁宁了然“哦”了一声“五行缺水。”
喜儿“应该是吧。”
主仆二人说话间,喜儿于人群中忽然瞧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不由惊喜道“女郎,郎君竟也来了呢”
常岁宁看过去,果在一座凉棚旁瞧见了常岁安,他应是刚来,目光正在四下寻找着,此时瞧见常岁宁,忙就与她挥手“妹妹”
常岁宁抬手回应他。
因她这边皆是女眷,常岁安便未曾过来,此时他看向刚上场的乔玉柏,便撇撇嘴道“亏我来得这般晚,怎乔玉柏还没被人打下去”
他身旁有一名快速挥着折扇的文人说道“这位郎君应是头一回来国子监看击鞠吧,这位乔郎君可是难得的击鞠好手,去年便是他们学馆赢得了头筹”
又细说道“这位乔郎君行球张弛有度,进退得当,从不冒进而极擅蓄势,且懂得策领队友,时刻着眼全局,乃是击鞠场上少见的沉稳之人”
常岁安依旧面有不服,“哼”声做了个挥拳的动作“那是因为我没上场,不然必将他打得哭爹喊娘”
“”那文人听得欲言又止,摇摇头走开了。
“剑童,你来说”常岁安指向赛场上已经上马的乔玉柏“乔玉柏是我的对手吗”
在他话音未落之际剑童已转头看向路过的书童,道“劳烦也给我一碗凉茶。”
四下嘈杂,他听不到郎君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见剑童转回头来,常岁安还要再问一遍时,那茶碗已忽然递到他嘴边,险些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