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些经、书、数课的确枯燥,但问题也不大,往往他打个瞌睡便过去半堂课了,必要时还可以使出腹痛大法躲过去。
这叫崔琅一度觉得走进了新天地,更如鱼儿入海,并恍然大悟难怪他以往总觉京师之内颠来倒去只那么些人,压根儿没几个可玩的,原是全瞒着他藏在这儿了
这么好的地方,他竟然才来
不是他说,祖父早干嘛去了
想他以往也没少闯祸,祖父早该罚他来这儿了
崔琅见国子监颇有相逢恨晚之感,而国子监内的先生博士们见他如见前生罪业现世但崔琅自顾相逢恨晚,并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这一日,崔棠收到了次兄使人送回家中的书信一封。
“写什么了”坐在椅中,怀里抱着只狮子猫的卢氏随口问。
崔棠反复看了两遍,才道“次兄竟说明日旬假他不回来了。”
这还是离家那日哭哭啼啼的次兄吗
“他倒乐不思蜀了。”卢氏欣慰点头“恰是蜀亦不思他,如此好极,各得其乐。”
崔棠也很赞成。
“不过次兄于信上邀了父亲母亲五日后去国子监观击鞠赛”崔棠边看信边道“届时次兄也会参加,他此番旬假之所以不归,便是为此番端午击鞠赛做准备。”
击鞠极受当下盛人追捧喜爱,其程度同北地过节吃饺子大致趋同京师每逢佳节必大办击鞠赛,便是每逢科举后,朝廷亦会于月灯阁设下马球会,大庆新科及第之喜。
先皇在世时,亦分外痴迷击鞠,宗室各子弟亦不例外,宫中至今仍设有百人击鞠队在,其内皆是百里挑一的击鞠好手。
每年端午节前,国子监内皆会举办击鞠赛,击鞠赛事本就热闹,加之国子监与科举及官场捆绑的特殊性,此赛事便很受朝廷重视。
当日,不少朝中官员皆会前来观赛,一些官家女眷也会跟过来凑一凑热闹。
“次兄的马球打得虽称不上光宗耀祖,但想来也不至于给母亲丢脸的,到时母亲可要去瞧瞧吗”
卢氏面色随意地点头“左右闲来无事,那咱们便过去看看。”
崔棠有些犹豫“那要去问父亲是否同去吗”
卢氏不答反问“你觉得他会去吗”
崔棠摇头。
卢氏又问“那你果真想去吗”
崔棠点头。
卢氏“那你去找哪门子的晦气”
又不禁叹息着问道“你父亲这个人与常人最大的不同之处便在于,常人若遇到不喜欢吃的菜,不夹便是了,但他瞧见了不喜欢吃的菜你觉得他会如何”
崔棠想了想“大抵是要将桌子给掀了吧。”
卢氏点头“可不是么,否则但凡叫他瞧见任何人吃上一口,他都会难受到活不下去的。”
这便是她的丈夫,一个病得不轻的晦气男人。
卢氏轻抬下颌,看向女儿手中写了满满一篇的信纸“信上还写什么了”
“皆是些在国子监内的琐事了”崔棠说着,直接一目三行略过兄长的碎念,视线定在最后一行字上,却是“咿”了一声“次兄竟还说,若是可以,他还想邀长兄去观赛。”
卢氏讶然“这进了国子监,就是不一样了他还真敢想啊。”
崔棠也觉次兄此念颇为异想天开“那要使人给长兄传话吗”
卢氏想了一会儿,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