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儿,你该再好好思虑一二”
最终,姚冉与姚家人各退了一步,暂且留在了府中的小佛堂内礼佛,居于佛堂内,不再见外人。
风雨渐休。
晚间,姚翼于书房内料理罢公务,抬眼看向滴漏,已至亥时中。
姚翼自文椅内起身,转了转有些酸痛的脖子,来至书架前,自暗格中取出了一幅画来。
那幅画在他手中半展开,一张女子画像映入视线。
那画上女子姿容过人,眉目娇丽,似蓄着欲说还休的淡淡哀愁。
“我找到她了。”
“她长得和你很像,幸好是随了你的样貌”
“但她好像跟你不太一样,不似你这般多愁善感。”
“或是自幼养在将门的缘故,性情倒是利落,胆子也很大。”
“你若是知晓她近日都做了什么,怕是要吓得连夜还魂咯”
“你要是得了闲,还是得去她梦里叮嘱两句女儿家行事,到底不宜太过扎眼,否则万一”
姚翼低低叹息了一声“女儿家啊,不容易。”
他看着那画上之人,低声问“九娘,既找到了人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做”
问罢却是失笑“你一贯最是胆小,问你也是白问你恨不得将她藏在怀里永远不见人,断是不希望她冒一点险的。”
“可这世间事,人各有命,谁又说得定”
姚翼将画缓缓收起,自语般道“且再看看且再看看吧。”
“不过,你还是抽空去她梦里看看吧”姚廷尉苦口婆心“打架终归不是好事啊,打赢了还好,输了呢”
当晚,托姚翼的福,常岁宁做了个极血腥的梦。
梦里,有一个年轻的妇人披着发,面色苍白发青,身上的白衣被血染透,她赤足踩着腥浓的血水,朝常岁宁走来。
这情形实在诡异可怖。
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常岁宁内心毫无波澜,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妇人。
在她的注视下,那鬼妇人反倒不自在了,扯了扯衣角,小声局促道“来得匆忙,未及梳洗更衣在殿下面前失礼了。”
许是一身沙场煞气过重,鬼在她面前竟也莫名讲究起来。
常岁宁“嗯”了一声,“回头烧些衣裳给你。”
又道“给阿鲤也烧些笔墨之物。”
说着又觉得麻烦“还是多烧些纸钱,自拿去买些喜欢的吧。”
这妇人唤她“殿下”,显然知晓她不是阿鲤了。
梦中,妇人流着泪点头。
“有话要说吗”
妇人犹豫再三,小声说“听说殿下与人打架了”
常岁宁点头“嗯”
“我”妇人缩了缩脖子“那个,若有下次,我会努力保佑殿下打赢的”
见她这模样,常岁宁虽觉得指望不上,但还是点了头“谢了。”
从这没头没脑的梦中醒来,常岁宁坐起身,见窗外天色已蒙蒙发亮,便下了床。
喜儿听到动静便走了进来“女郎醒了。”
常岁宁如今都是这个时辰起身,她和阿稚轮流守夜,也已经习惯了这个时辰守在外间等着侍奉。
此时走进来,便取了习武用的衣袍,给自家女郎穿衣。
“叫人买些纸钱回来。”
正系衣带的喜儿抬起头“”
常岁宁“多买些。”
喜儿点点头,忍不住小声问“女郎这是要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