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没办法去思考面前的少女有没有能力救她,她只想拼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我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若非是因生下你而落下病根,我怎会落得这般地步”
她死死盯着姚冉,口中说出来的话犹如最恶毒的诅咒“你一定要设法救我否则你这辈子都会良心难安你要知道,我若死了,那便是为你所害”
“是,我是不孝之人。”姚冉也定定地看着她,立誓般道“那我此生便不嫁人,同母亲一样青灯古佛,以分担母亲之苦,以同赎母亲之罪”
她言落,忽而拔下发间金钗,神情决然地划向一侧脸颊。
金钗深深划破皮肉,刮出一道触目惊心的长长血痕。
裴氏尖叫出声,猛地推开她“你疯了”
“冉儿”
“堂姊”
“冉妹”
姚翼连忙起身,上前将女儿扶住,不禁红了眼眶“冉儿你何苦如此”
那满脸鲜血被众人围起来的少女,此时的神情反而平复了下来。
此一刻,常岁宁看着那个少女,心中却是异样的感同身受。
这种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还清对方生养之恩的心情,她也有过。
只是现下作为旁观者去看,却又难免觉得不值,甚至还有点傻。
但她仍旧不后悔。
再次受了刺激又哭又笑的裴氏,很快被内侍拖了下去。
在圣册帝的示意之下,大典继续进行。
很快有宫人将狼藉的四下恢复原状。
常岁宁则被圣册帝准允先行回去让医官医治伤势。
姚冉也被心绪难以平静的姚家人带了回去。
“伤势倒多是些皮外伤,应当无大碍。”禅房中,医官替常岁宁看罢,舒了口气“幸而没有内伤在。”
若不然他还真担心自己的安危若这常家娘子有个好歹,那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常大将军八成也得让他有个好歹。
果然,得了他的准话之后,常阔的脸色肉眼可以变得平易近人了“有劳医官了”
“除了些外用的药之外,待下官再给贵府女郎开张安神的方子即可。”
常岁宁“多谢医官,但药方就不必开了。”
医官不解地看向她。
只听那少女道“并未受惊,无需安神。”
医官“”
这都不带受惊的
好家伙这小娘子怕是生了个铁胆
“乖宁宁,还是喝些”乔玉绵在旁柔声劝道。
在她听来,宁宁说出这番话,便是“受了大惊以致言语失常”的表现了。
乔玉柏也在,此时却难得没有多劝毕竟他瞧得见,宁宁说并未受惊,的确不像是假的
但在乔玉绵担忧的“注视”下,常岁宁还是点了头“那便开一副吧。”
医官沉默着点头。
少说得三副起服,这一副药能干啥
常家娘子这一副安神药,安的不是自个儿的神,而是旁人的神。
她喝的不是药,是人情世故。
医官开罢了药,便听常岁宁道“有劳医官给我阿兄也瞧瞧吧。”
“不用不用”常岁安连忙摆手“我这都是小伤,不必麻烦”
说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常阔斜睨着他“你小子受了伤,还挺高兴”
“自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