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你大伯父仕途顺畅,却至今无子嗣,实在艰难”曾氏一语带过那些阴私之事“你祖母难免忧心,眼瞧着你大伯母近年来愈发郁郁,又与你大伯父时有争吵唯有想了这么个法子出来,也是为了安你大伯母的心,好叫她明白,长房不会再抬妾进门,另生庶子。”
“那大伯母铁定不会乐意呀。”姚夏叹道“咱们二房的孩子,哪里入得了大伯母的眼睛说不定还觉得母亲想借阿弟谋夺大伯父的家产呢。”
“还真叫你给说着了”曾氏瞪女儿一眼,旋即想到裴氏那些冷刀子般的话语,面上便有些难堪“她那些话,虽说是拐弯抹角的,但正是这么个意思,且比这还难听得多。”
“若非你祖母再三与我们商议,我还舍不得定儿呢我们一家欢欢喜喜的,哪里又愿意将定儿送去她跟前遭罪呀”
“本是为了他们长房思虑,她不愿意便罢了,谁也不能勉强谁的,可偏偏她还说出了那么些扎人的话来,将我当作那居心叵测又上不得台面的贼一般看待”
曾氏说着,就委屈地又要掉眼泪。
“她自嫁了大伯起,便好似整个姚家上下都欠了她,谁都得瞧她脸色,将她当作观世音菩萨一般供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早知如此”
见她一口气说这些,委屈得上气不接下气,姚夏接过话来,代母发言“早知如此,便是刀架您脖子上,您也不嫁阿爹呗”
“没错儿”曾氏边哭边拿帕子擦眼泪。
姚夏叹气“可谁叫阿爹生得好看呢。”
“那是从前了”曾氏说到这里,更是恨恨“眼下还哪里能看的他那张脸,昙花一样的花期,拢共就俊了那么几日”
一旁的婆子听得哭笑不得要么怎说是母女呢
而此时,一名女使快步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见那女使神情有异,婆子正色问。
曾氏也擦干了眼泪看过去。
“夫人,长房西院那位姨娘没了。”女使压低了声音说道。
没了
曾氏和婆子互看一眼,面色微变。
最终,曾氏也只是长长叹了口气“病了这么久,也省得再受罪了”
姚翼这房妾室的死,并没有激起太大水花。
随驾去往大云寺之事更是不可延误,当夜交待罢丧葬之事后,次日一早,姚家众人便早早动了身。
常岁宁也坐在了去往大云寺的马车上。
此刻,她透过喜儿打起的车帘,看到了前方那明黄色的銮驾。
常岁宁走神间,有少年的声音传进了耳中“宁宁,剑童都查探清楚了”
常岁宁看向骑马跟在车旁的常岁安。
马上的少年朝她的方向微侧身,低声道“那裴氏果然也来了。”
常岁宁点头,心中更多了一分肯定。
未到明朗那一刻,谁也不敢断言凶手身份,但裴氏此举,却无疑又坐实了一分嫌疑。
此前已打听过,自大云寺建成后,圣册帝每年都会率群臣前往寺中祈福,而这位裴氏嫡长女,却是从未去过。
“那位称病多日的礼部尚书裴岷,可在此次随行之中”她低声问。
常岁安摇头“并未见到,裴氏族中此番来的只有裴岷长子夫妻二人。”
那便是裴氏的胞弟了。
常岁宁点头“知道了。”
一行人马车驾浩浩荡荡,于马蹄銮铃声响中,众人在午时之前赶到了大云寺。
常岁宁初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