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还是这孩子变化实在太大了些。
南边的战事打了近两年之久,他便有两年未曾回家,对女孩子的印象便尚且停留在她十四岁那年。
若说五官,的确又长开了许多,颇有变化,但却又不仅于此,好像其它的什么也变得大不一样了。
是因为扮作少年模样
常阔一时说不大上来,而无可避免的,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是放在了眼前这让他摸不着头脑的局面上。
“敢问魏世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知晓自家小姑娘自幼不善言辞柔弱内向,常阔下意识地先问了魏叔易。
魏叔易看了常岁宁一眼,先将其被拐至合州之事言明了。
“什么”常阔大惊“竟有此等事”
他既惊且怒“如此大事,岁安那臭小子怎也不曾传信告知于我这混账东西,究竟是怎么做人阿兄的”
说话间,右手重重地拍在车内放置的小几之上,只听“嘭”地一声响,那弱小无助的小几在其掌下就此裂开。
“”马车随之的摇晃了一下,魏叔易下意识地扶着车壁。
常岁宁看着那裂开的小几,却尤为顺眼。
裂得很好。
虽说是变成老常了,但好歹是个老当益壮的老常。
见少女望着小几裂痕不说话,常阔的心都要碎了,双手抬起想要去扶女孩子的肩,却又不敢用力触碰,似挨到似没挨到,竭力克制着声音,只恐会吓到她“这怎会遇到拐子呢”
“他们可有伤到你”
见少女不哭也不言语,常阔手足无措“可是吓坏了岁宁你可别吓阿爹啊”
常岁宁心口一梗“阿爹”
阿鲤竟还真喊上阿爹了
那她以后
听得这声无比艰涩的“阿爹”,常阔的眼睛都红了,点着头轻拍了拍少女的肩,看向魏叔易“魏世子,我家岁宁这孩子自幼身子弱,胆子小,这来龙去脉,还是劳烦魏世子来说吧”
魏叔易眉心微动。
身子弱,胆子小
常将军虽为武将,倒是分外谦虚。
他看了看常岁宁,未有细说她那些勇猛事迹,只大致道“魏某也是受喻公密信所托,才知常娘子流落合州附近,只是倒也未曾帮得上什么忙,说到底还是常娘子吉人自有天相,才能化险为夷。”
一句“吉人自有天相”,便将一切勇猛之举悉数囊括。
至于说与不说,那是常家娘子之事。
常岁宁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魏叔易眼底有一丝心照不宣的笑意。
“如此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必是殿必是有神灵庇佑”
常阔庆幸万分,又觉对不住面前的女孩子“岁宁可是怪阿爹两年未曾归家,疏忽了家中的确是阿爹不好,让岁宁受苦了”
说着,愈发惭愧自责,继而保证道“但你放心,待回到家中,我定好好教训教训岁安那臭小子一顿,非得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常岁宁“”
老常表达惭愧的方式,竟是打断儿子的腿吗。
“还有那杀千刀的拐子老子必要亲手将他们碎尸万段千刀万剐剁成肉泥”
常阔的状态在暴怒与慈爱之间来回游走切换。
只是实在又有些不知该如何恰当地表达这份慈爱,他粗人一个,从前这些年与这娇娇弱弱的女娃娃相处时,也都是手忙脚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