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楼与楼之间只有一人臂展那么宽。
阴暗、潮湿、无人。
可惜没有攀爬的落脚点。
但两层楼也不高,硬跳也不是不行。
简若沉刚起了这个心思,关应钧便倏然窜起,直奔而来,他攀着楼层的边缘往下降,接着一蹬墙壁,悄无声息落在巷子里,借着张开双臂。
关应钧无声道跳。
楼下传来九哥的声音“阿伯,反正我店里没什么事,我来替你喂鸽子吧,您忙,我小时候常做这个,会得很。”
简若沉甚至听到了摸钥匙时发出的脆响。
那通往阳台的大门似乎即将打开。
他不再犹豫,对着关应钧张开的双臂纵身跃下。
关应钧抱着他,原地转了小半圈卸力,然后才将人放下,“走”
这一带不算铜锣湾最繁华的地段,穿过小巷,又掠过几家甜水铺子与食品铺子,路过几个摆摊的小贩,两人才缓缓放松了神色,双双停在街边支起的遮阳棚里,相视着笑出声来。
关应钧额头满是汗水,“我叫计白楼安排人来跟。”
“他”简若沉愣了愣,“他手上没别的案子了”
“暂时没了。”关应钧拿了手机,边找电话边道,“陆家藏的毒品整理完毕之后,他就开始休假了。”
这是计白楼八年来休息得最长的一次,接到昔日挚友,如今顶头上司的电话时,他正在应付家里安排的相亲。
来之前他不屑一顾,来之后他觉得男人可能都是容易被荷尔蒙控制的动物,他完全可以理解关应钧看着简若沉出神时的心情了。
那姑娘是归国华侨,学的音乐,一头卷发搭在身后,遮了满背,如今是香江公开大学的音乐导师。
她亲声问“你工作忙吗”
计白楼道“还好,以后可能就不忙了。不忙了跟相处的时间就多了。”
他说话时紧张得掌心出汗,手指都在发抖,感觉自己可能要一见钟情了。
话音刚落,电话就响了。
关应钧道“铜锣湾双清区69号的理发店里有人贩毒,你找人跟一下。”
计白楼看着对面女生揶揄的神色,恨不得把关应钧叫来单挑,他压低声音道“不是吧阿sir,我现在没空。”
关应钧还没说话,就听见听筒里传来的,留声机浑厚的萨克斯声,他微微一愣,“你在约会”
计白楼迟疑道“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关应钧就道“那你晚上别忘了来吃饭,铜锣湾的事我安排别人做。”
计白楼挂了电话,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放在以前,关应钧就算不说,必定也会觉得案子比相亲重要,感情在他眼里轻如鸿毛,他会觉得人为了感情拒绝临时下发的任务非常糊涂。
毕竟所有任务都是升职的机会。
没想到短短两年,关应钧竟然变得如此通情达理,如此像个人了。
小财神功不可没。
那姑娘笑问“要去工作了”
计白楼道“没有,我兄弟要办宴了。”
他们是父母介绍,家里都在警察体系里工作,也算知根知底门当户对。
两人对视一眼,对办的什么宴,谁和谁办,都心知肚明。
关应钧将任务下发给刑事侦缉科扫毒队d组。
新官上任就往下给业绩,这让cib之中人心大定。
“你还说会新官上任三把火呢,怎么可能,关sir那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