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尔思向下张望道。
“好了,小可爱,该是关心一下自己的时间了”闪灵笑着拉满油门,“注意左上”
一只巨大的变异老鼠不知从哪里掉下来。它长着四对爪子和四根触手一般的长尾巴,张牙舞爪地从运输机的窗口扑向佛尔思。受到惊吓的佛尔思当即大叫着掏出一个圆形的黄色抱枕向前一挡,那恶狠狠扑过来的老鼠又被恶狠狠地弹了回去。
反弹滑稽一个滑稽表情的黄色抱枕,会反弹受到的一切攻击,请小心携带,不要被弹出去。
“你这抱枕看着丑可用着真香啊”闪灵哈哈大笑道,“总让我觉得,你仿佛拿了个学历史的家伙挡在前面当盾牌”
“你不喜欢学历史的人吗”佛尔思问道。
“我读大学的时候,那些历史系的家伙总是别着这个滑稽表情,我不喜欢那些每天文绉绉就知道搞那些嘴皮子功夫的家伙”
运输机在快速地向上攀升,但各种东西仍然在不断崩落。破碎的建筑构件与泥土,惨叫的地下城居民,张牙舞爪的地下生物与流放者组成地下城的一切都化作了一场雨,在地井中纷纷扬扬地落下。
有流放者扒住了他们的运输机,拿着断了一截的刀就往玻璃的洞口上猛戳。闪灵饶有兴致地和不速之客打了个招呼,然后启动钥匙,一脚油门穿过一个封印层。而那个倒霉的流放者则在钢筋铁骨的封印层上撞了个粉碎。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死在运输机上的人或其他变异生物。战损的金属边缘与玻璃剪口上挂着破碎的骨肉,血液沿着裂纹在机械表面四处奔逸。
佛尔思感觉他们并不是在向上,而是各种意义上的升天。原本为了抵达地表设计的快速运输机,此时更像是在丧尸堆里逃出生天的暴力榨汁机。
“话说,小可爱,等今天过后,有没有想过去哪里玩玩呢”
“啊啊”
这种对话让佛尔思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诞感。她看着玻璃上刺眼的血迹和狰狞的破口,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木。
“没想过我又能去哪里玩呢”
“好玩的地方可多了就在贝克兰德的周边”
闪灵的语气,就像是周五马上就要下班的社畜,和同事谈论着周末准备计划着去哪里野餐。
“但是我没有钱而且我还有稿子要写如果不把这段时间落下的稿子交完,我就、我就连找新公寓的钱都没有了”
“玛格丽特纪念公园萨德尔森林埃里克植物园这些地方都在贝克兰德旁边,一天之内就可以来回,而且都是公共项目,不要钱。”
闪灵笑着吐了一口血沫。
“你空出一天不写稿子会死吗你这一天不写一个字会被房东赶出房子吗不不不,我们换个方式问。
“你这一天即使就这么关在家里,又能写几个字呢”
佛尔思沉默了,她很想用自己内心的焦虑不安与外界的各种压力作为反驳,却发现自己组织不出有力的论点。
“你看,其实对你来说,钱不是问题,时间也不是问题,那么只是一天的时间,干嘛不出去转转,换个心情呢”
“可是可是”
佛尔思嗫嚅道。
“我从来没有出过贝克兰德”
“我想这段时间你已经经历过很多个人生第一次了,既然你都那么顺利地活到现在,想必你其实做的都挺不错的
“第一次来地下城,第一次来黑兹尔街,第一次见到地下城的卖报人
“以及第一次杀人。”
闪